“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会离开京城,今生你不会再见到我。”言溪宁嘲弄的笑了笑,冷声道:“今日我来是想警告你,动心思可以,但最好别把手段使在朱佑樘身上!他的心,容不得被亲近的人算计。”
张锦络只是看着她,良久,“之前我是羡慕嫉妒你的,在我失了身子之后更是恨毒了你。”
“我猜到了。”言溪宁坐在床沿边上,苦涩的笑笑,“所以,我不怪你假借小产来设计抹黑我。我知道顾西辞绝不会让你如此做,做这一切只是你因为恨我!不过是借他之名搪塞我罢了。”
“言溪宁,离了京城就别再回来了,否则,我不知道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听得这句话,言溪宁笑了笑,这样的张锦络,威胁人都能这么理直气壮,也是这样的张锦络,让她内心隐隐的欣赏。
“张锦络,其实你的很多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张锦络皱眉。
“比如,你曾中的眠蛊,是万贞儿扶你坐上太子妃之位的代价。又如……”言溪宁淡漠的看着张锦络,“又如刘婉婉,原本她是誓要嫁皇上为妃的,却在宫里小住几日之后移情顾西辞。再如,微微小风!”
张锦络一颤,眼里是浓浓的不可置信,“你……知道了什么?”
“在元宵节的宴会上,你就已经知道万安会给我下微微小凤之毒,而你更知道刘婉婉的母亲的血就是解药,于是,你寻了刘婉婉,设了一个局。
你只是服用了微微小风,便给了刘家一个救凤驾的机会,借此成全了刘婉婉嫁顾西辞的心思,这样一来,既不会有刘婉婉进宫夺你的宠,又能杀了我!即便顾西辞跟朱佑樘查起来也只会查到万安的头上,如此一举两得,确实高明。
不过后来毒落在了奶娘的身上又传给了康康,却不妨碍你们的计划,我跟顾西辞终是夫妻情尽……可我还活得好好的,就在京城,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不放心,担心我跟皇上再有牵扯,于是,你又跟刘婉婉利用我跟顾西辞争夺女儿之事,四处散播谣言中伤于我,不仅毁我声誉,还逼得皇上夺走了我的女儿!这一切,为的便是要我怨上皇上,恨上顾西辞,心灰意冷下离开京城。我说的……可对?”
“你……”
张锦络震惊的看着言溪宁,久久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言溪宁到底是如何知晓这些事的,而且一丝不错。
言溪宁淡淡的笑着,“我能查到的,顾西辞跟朱佑樘也能,只不过,你有一个护你极周全的顾西辞,在朱佑樘查到之前,他把你做的这一切抹得干干净净。”
张锦络暗暗松了一口气,忽地反应过来,笃定的看着言溪宁:“所以,你要离京,并非是被流言所伤,也不是被皇上下旨夺了女儿所难过,而是被顾西辞护我之心给伤着了。”
言溪宁一愣,是这样吗?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不过,她确实是累了,心灰意冷了。
离开乾清宫宫后,言溪宁在御花园里等朱佑樘下朝,临走前总要跟他道个别的,自此一别恐怕就再难相见了。
然而,她没等到朱佑樘下朝,却等到来了仁寿宫里的嬷嬷。
言溪宁抬头,眉头一跳,这个嬷嬷是怀恩的义妹,她以前曾见过几次。
“李嬷嬷,这是要去哪里?”
李嬷嬷复杂的看看言溪宁,笑道:“太皇太后知道公主进宫,要奴婢请公主去仁寿宫坐坐。”
言溪宁看看李嬷嬷,目光扫过她身后的几个宫女太监,心下知晓,此去仁寿宫,绝非好事,可她,没得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