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曹氏先反应过来:“我觉着柳儿这话对,咱们家里出钱出了大头,自然我们是最大的东家,到时分钱得多分些,换句话说,万一到时这钱亏了,咱家的损失也最大,这可有风险在里头。”
“呸,呸,说啥亏不亏的,咱不会亏,一定挣钱。”迟疑了一会,黄氏又道:“我倒是也觉着柳儿说的有理,俗话都有话说亲兄弟明算账,咱们先把这账算清楚,以后也免了好些麻烦,我看老二和老三他们应当也能想透这事情。”
杨满仓见曹氏和黄氏都这样说,便不再反对,同意本钱和做活计的安排都按照杨柳说的来,具体分账的事情便等明儿看他们两家凑出多少钱再说。
杨柳见一家人都没意见,便继续说:“解决本钱之后,要说的便是在山头做活的人,等山头全弄下来之后,可不能一大家子都一窝蜂的跑去山头做活,我会安排家里谁做什么事情,然后按照每个人做的活发工钱,至于工钱多少,明儿咱们三家可以一起商量。”
“这个好,因为咱们三家的人数不同,按人发工资好,也没有谁沾光吃亏这一说。”杨满仓出声道。
杨柳点点头:“嗯,但我有言在先,明儿若是把一切事情说好之后,咱们三家都得立个契约,契约晚上我会弄出来,如果在做活的当中,三家闹矛盾的时候,咱们便按照契约来。”
一听要立契约,杨满仓又小心翼翼的出声道:“还要立契约?这怕是不好吧,整的咱们好似不相信你二叔,三叔一样。”
唉,这个老爹,性子实在包子过了头!
杨柳无奈,只得又耐心解释道:“爹,这不是相不相信的事情,而是咱们必须得把以后所有的事情都顾虑到,这样万一以后出了什么问题,光凭口头各说各的理,怕是谁也说不清楚,若是有个字据便好多了,这样二叔和三叔也有保障,没啥不好的。”
“就是,咱柳儿话句句在理,我觉着就应当这样弄,咱们趁着还没出钱之前便把要说好的事情都谈妥,也免得以后再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争执不下,若是老二和老三家不答应,那索性那山头咱们一家弄,钱的事情咱们再想法子。”曹氏一答应包下山头,便事事都站在杨柳这边。
“嗯,嗯,都按照柳儿说的来把,柳儿说的这些如今听着好似是有些不尽人情,但却很公道,而且总比山头弄好之后再闹僵的好。”黄氏也如此说道。
杨柳的话句句在理,再加上有曹氏在边上帮腔,杨满仓也反驳不了,最后虽然心里还是不太赞成杨柳把事情弄如此一板一眼,听着没有人情味道,但因他在家说话一直没啥份量,倒也是被逼着答应了 。
第二日一大早,曹氏便去把刘氏和赵氏两家都喊了来,原本杨柳以为赵氏他们会和杨满仓一样会对自己这样公事公办的态度不认同,但没想到刘氏和赵氏两人却是极容易就接受了,他们都认同亲兄弟明算账的说法。
但因赵氏和刘氏家都不太宽裕,说到出本钱的时候,每家最多也只能凑出十两,赵氏家倒还好,因为赵氏平时会打算盘,家里也有些积蓄,十两银子很轻松便能拿出来。
刘氏家有些困难,好似说要去娘家借好几两银子才能把银子给凑齐,因山头那边还需要做些准备的事宜,再加之时节也不合宜动工, 暂时也用不了多少钱,曹氏便让刘氏别着急,钱慢些也没啥事。
既然决定要包下整片山头,最先要做的事情自然是去跟村里人打交道,得先把这山头给包下来才成。
杨柳跟赵氏他们打探了一番,若是按照村长说的种树卖钱,按照如今树木的价格算,撑死一户人家也得二年后才能拿二,三百文钱。
杨柳想了想,决定租下村里的整片山头,每户人家一年给三百文租钱,一次性租十年,和每家每户白纸黑字立好契约。
这十年之内,不管他们是挣钱还是不挣钱,每年都是三百文的租子,中间不管哪一方反悔,都得按照合同来,拿出相应的赔偿。
赵氏算盘打的精,她觉着这山头能挣钱,租十年倒是没问题,但租子一年给三百文好似有些贵了。
她的意思是一年给二百文足够,对村民来说,他们若是种树的话不一定能颗颗存活,即使全种出来了,他们了不起一年卖个两百文钱,而且还不一定年年有卖,十年他们光靠着卖树的话撑死也就是一两都银子,以后的不算,因为这光是前几年,树木没有收成。
而且那些村民若是种树的话,每家每户都得自己种,自己砍,多少都要耽误功夫,还得承担卖不卖出去的风险,这若是租给他们之后,他们只是坐着等收钱,连功夫都不用耽误,这笔账谁都会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