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后娘娘的年会马上就要到了,那幅双面牡丹图怎么办呢?”趴在李芸娘怀里的程凤舞闷闷的问道。
闻言,李芸娘的眼底划过一抹精光,嘴角微挑,冷冷说道:“谁说那幅双面牡丹图不能完工了,到时,娘儿一定要让凤儿成为宴会的焦点。”
“真的吗?娘儿?”听到李芸娘的话,程凤舞抬起沾满泪水的小脸,不确定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娘儿听说,那个轻舞绣娘回来了,明天,娘儿便去找她,花重金要她绣一幅双面牡丹图,娘儿想,凭轻舞绣娘的绣功,定不会差到哪儿去的。凤儿,这样讲你可放心了?”
听到李芸娘的话,程凤舞的眼里不觉亮起了一道耀眼的光芒,那就像一个夜行人突然看到了光明一般,那么的开心,那么的喜悦。
可是,转瞬之间,程凤舞便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的光芒微微一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说道:“即便如此,那又能怎么样呢?女儿这手,入宫赴宴,任谁也不会相信是女儿绣的呀。”
李芸娘抬手温柔的抚着程凤舞的秀发,柔声说道:“傻瓜,娘儿既然能想到让别人替你绣图,难道就没想到这个吗?放心,我问过许太医了,如果你恢复的好,到时除了不能表演节目外,外表和正常人一样,是看不出来的。”
“真的??”
程凤舞刚刚暗下去的眸子再次充满了希望的亮光,那个她爱了好久的男人,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失去。
李芸娘笑着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娘儿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要乖乖的,按时把这些药喝了,知道了吗?”
听到李芸娘的话,程凤舞坚定的点了点头,左手端起药碗,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便喝光了那苦涩之极的黑色药水。
此时的程凤舞眼里闪着一抹耀眼而坚定的光芒,暗自想道:为了能伴在你的左右,成为你的女人,别说这点点苦了,就是要我付出再多东西,我也不后悔。
亦日一早,程蝶舞故意在念慈堂耽搁了一会儿,待赵飞燕从门房回来告诉自己,李芸娘坐马车出府后,坐在书桌后面的程蝶舞,眼底划过一抹冷笑,起身和赵飞燕离开了定国侯府。
依然是昨天那辆马车,依然是那个驾车的车夫,程蝶舞只轻声交待了一句:“去云锦阁,停在能看到门口的隐蔽处,”便上了马车,再没说话。
赵飞燕眼里闪过一道了然的神色,随即不敢相信的看着程蝶舞。
闭目养神的程蝶舞没有张开眼睛,只是淡淡一笑,轻声说道:“你家小姐不是帅哥,看什么呢?一会儿到了云锦阁,你看到李芸娘离开,记得给我说一声。”说完,再没开口说一个字。
李芸娘,你自以为做事天衣无缝,你可知,从你今天早上踏进云锦阁的第一步,便已经注定了你悲惨的后半生。
“小姐,小姐,芸夫人她出来了,她现在已经坐上马车了,走了……走了……小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做?”赵飞燕一边掀车帘看着外面,一边问道。
听到李芸娘离开,程蝶舞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张开眼睛,看着赵飞燕掀起的车帘透出的车外风景,冷冷说道:“你现在数一百只羊,我敢肯定,你没数完,她便会回来。”
赵飞燕因程蝶舞的话而露出一抹不解,却还是按程蝶舞的话,一边掀帘注意着外面的动向,一边小声的数着羊。
“五十三只羊,五十四只羊,五十五……开啊,小姐,你是神仙吗?芸夫人真的回来了。”赵飞燕睁着一双充满不解的眸子,看着程蝶舞,惊讶的说道。
闻言,程蝶舞的脸上划过一抹冷色,不是自己是神仙,会算,而是程蝶舞太了解李芸娘了,她的生性多疑,在来到云锦阁得到轻舞绣娘没回来的答复后,定想到了那日于心荷说在这儿里见过自己的事情,因此,她刚刚故意离开,再返回来,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暖心郁故意隐藏下轻舞绣娘的事情,是想让轻舞帮自己绣图。
果然……
程蝶舞冷冷一笑,在赵飞燕再次告诉自己,李芸娘坐车离开后,方才带着赵飞燕下了马车,进了云锦阁。
“蝶舞啊,你知道刚刚……”
一进云锦阁,暖心郁便把程蝶舞带到了后面,抓着她的手急切地说道。
“我知道,暖妈妈,是我告诉李芸娘,轻舞绣娘回来了。”程蝶舞一脸淡笑的打断了暖心郁的话,平静的说道。
“什么?你这是为什么呀?”暖心郁不解地问道。
“暖妈妈,程凤舞的手昨天受伤了,她的双面绣无法按时完成,便无法在年会上大放异彩,所以,我故意放出话来,因为……我要帮着她完成这幅双面绣。”17199127
“蝶舞,你……不是暖妈妈对你没有信心,只是,你忙的过来吗?”暖心郁紧紧握了下程蝶舞的手,担忧的问道。
“暖妈妈,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对了,李公子那边怎么样了?”程蝶舞拉着暖心郁坐到椅子上,方才问道。
在知道李子漠那边已经顺利开工,明天就能开业后,程蝶舞的脸上终是露出一道开心的笑容。
和李子漠合作的事情越是顺利,离自己报仇的目标也就越近了一步,这怎能不让程蝶舞开心。在和暖心郁又商量了一些事情后,程蝶舞拿了所需的针线,便和赵飞燕离开了云锦阁。
程蝶舞前脚离开,暖心郁后脚便派人去了定国侯府,告诉李芸娘,轻舞绣娘刚回云锦阁,有什么事过府一叙。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呢?”赵飞燕坐在马车里,看着车外的风景,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回家了。”程蝶舞笑着回答道。
“啊?这才刚出来,就要回去啊,我们回去这么早,那个芸夫人问起来怎么办啊?”
听到赵飞燕的话,程蝶舞呵呵一笑,笑着说道:“傻飞燕,我说回家,不是回定国侯府。”说着,眼底深处划过一道黯然之色,幽幽地说道:“那不是家,我们现在要回属于我们真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