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进一步,她便后退一步。
整个身子像是八爪鱼似的倚在门上,就是不肯离开。
“慕谨辰,你要是敢走,我就死给你看!”
这世上,除了生死,其他的都是小事。
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他都不要她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如死在他跟前的好!
慕谨辰只觉得这人好笑。
想死也要有个想死的样子吧?
她是准备跳楼呢?
还是准备割腕呢?
“不好意思,你的死活跟我没有关系,想死想活都是你自己的事,麻烦别挡着路…”
曾经再相爱又如何?
已经说了分手,而且又经历过那样长的一段空白期,还看到了她怎样用那些卑劣的手段对怀瑜,他还怎么可能对她有一丝丝留恋?
许文淑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嘴唇蠕动,好久没有说出话来。
明明…
他们那样深的爱过啊!
那个时候,他们只求曾经拥有,只想轰轰烈烈的爱一场,从来没有想过要分开。
而且,还说过,即便是分手了,也仍然会为对方在心底保留着一个位置。
可是如今呢?
怎么就变成了这副光景?
她都以死相逼了,他竟然还无动于衷!
要知道,以前如果她稍稍掉那么两滴眼泪,他都会心疼到不行的!
时光不过是走了八年,怎么就把她和他生生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
一个是心有不甘,一个却是无波无澜,眼底甚至都不再有她的位置…
连看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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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只有一扇门通向外界。
而透过那扇门,则是幽长阴暗的走廊。
在这里,光线一点儿都透不进来,只有一盏寂寥的白炽灯幽幽的照着,根本分辨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刻意里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大概是刻意不让楚怀瑜坐,连一个凳子都没有给她。
倘若不是之前有人给了她一件棉大衣,只怕早就冻得晕过去了。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她被冤枉了。
时间早就过了中午的十二点,也不知道慕谨辰吃饭没有…
一想到他,这颗心便不由自主的变得温暖起来,就好似那刺骨的冰寒也淡去了不少。
好想好想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我现在过的一点儿也不好,你快来接我。
就像童年不懂事的孩子任性朝着家长撒娇那样,和他闹,闹到他来接自己为止。
可是…
手机都被人没收了,她又上哪里打电话给他?
在门里拍了好久,希望能有人跟自己说句话,或者是解释一下到底她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但…
那些人就像是木偶,对她的话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不予理会。
她嗓子都喊哑了,也没能搏那些人看她一眼。
估摸着是见惯了像她这样被关在这里的人,早就麻木不仁了。
又干又渴又哑,知道再喊也是徒劳,她便什么也不说了,安静的坐在桌子上,等着他们来找她。
然而…
一直到下午的六点钟,外头看不到一比光亮了,也没有人理会她。
楚怀瑜趴在桌子上,看着久未动过的门,又饿又渴又累,只能在心底祈祷:慕谨辰,你快点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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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谨辰步步靠近,许文淑则是稳当当的站在那里,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丝毫没有一点儿要放手的意思。
事到如今,她已经成功了一半,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今天,哪怕是真的舍了她这条命,她也得把楚怀瑜拉下来,但凡跟她抢男人的人,都不能有好下场!
随着男人越来越靠近,许文淑突然就笑了起来,接着直接扑过来,搂住了慕谨辰的脖子,嘴拼命的往他脸上亲,“谨辰,我们回到过去,好吗?”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只是气我不辞而别,我知道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你不要喜欢楚怀瑜,重新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她使出了浑身力气,紧紧缠着慕谨辰,两条腿也紧紧的缠在他的腰上,手臂搂着他的脖子,一点儿女人的矛盾都不要了。
就算是死,她也不能让慕谨辰离开这道门。
慕谨辰嫌恶的别开了脸,“许文淑,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牵扯!”
他跟这个女人说的话已经太多了,实在不想再跟她有半点儿肢体接触!
因为讨厌她,所以连一点儿犹豫都没有,直接把许文淑摞倒在了地上,那一下摞的干净利落,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
许文淑没想到他会这么对自己,直到整个人躺在地上的那一刻,她才明白过来:慕谨辰竟然对她动手了!
虽然不是直接打她的那种,可是这种更让她觉得羞耻和气愤。
如果不是臀部被摔得特别疼起不来的话,她早就冲上去抱住慕谨辰的大腿了。
可事实真相就是这么的残酷。
慕谨辰把她摞倒在地上,没有理会她,径直走了出去,对着门口的保全交待:“替我把屋里的垃圾扔掉!”
便快步离开了办公楼。
许文淑躺在地上,好半天动不得身,受不了委曲的她最后哭出声来,
安保人员听先生说了那样的命令,自然是不敢怠慢的,几个人进来之后,便把许文淑给抬了出去,还真真儿的就丢在了垃圾桶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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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臻臻急匆匆杀到第一医院的时候,一眼就被安全人员认出来了。
所以,安保人员没有给她放行,吊杆仍旧悬在那里,一点儿要让她车进来的意思都没有,无奈之下,陆臻臻猛踩油门,直接朝着吊杆就撞了过去,生生那那半米多高的吊杆给撞断了。
然后又一路猛飚,直接把车开进了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