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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月的化妆品被毁,助理跟沈木说了之后,第一时间就去重新给吴月买了一套。
这会儿,吴月看着又重新被放满的瓶瓶罐罐,心里头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儿。
魏晴说她被人包、养了,其实,她现在的这种状态跟包、养又有什么区别?
当初为了筹齐给魏焱的手术费,她实在是无路可走了,才想到这招,那段记忆就像是溃烂了的疮,流着又臭又脏的浓血,每天把她钉在耻辱架上,只要一想起来,她就感觉要被它凌迟至死了。
可它偏又不让她死的那么痛快,恶狠狠的发作着,每一下都给她最致命的一击,让她疼到无处宣泄。
连哭都哭不出来。
就在她对着那些瓶瓶罐罐发呆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魏焱的号码。
她急忙抹掉眼底的泪痕迹,拿面纸擦了擦鼻子,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和平常一样。
“阿焱呐,这个时候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她其实很害怕。
怕魏焱知道她跟沈木的事。
可潜意识里,她又希望魏焱知道,来质问她。
那样,她就不必这样一直煎熬着自己的内心。
每次跟魏焱在一起的时候,沈木总是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把她弄走。
跟沈木在一起的时候,她又特别怕魏焱对自己失望。
冰火两重天里的,她像是一只倦极了的小兽,时时刻刻受尽煎熬。
时间是怎样一秒一秒爬过她的皮肤,只有她自己知道,无人能懂。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状态是怕这怕那,晚上经常从恶梦中醒来,再后来,逃避得多了,也就变成了现在的状态,一方面怕魏焱知道,一方面又隐隐希望他知道,然后来跟自己大吵一架。
“月月,你在上班吗?”魏焱其实是为了找魏晴。
家里人说她下午没有去学校上课,还是同学打电话到家里来,问她为什么旷课,是不是生病了,家里人这才知道:魏晴下午根本没去学校。
然后就开始各种给魏晴打电话,结果就是电话打不通,也找不到她的人。
吴月已经收敛起了所有情绪,一本正经的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的苦楚又凄凉,“是啊,除了上班我还能干嘛?”
为了给魏焱治病,她已经欠了沈木许多许多钱,大概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她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去还那么大一笔钱。
现如今沈木又在帮魏焱找合适的****,这又是一大笔支出。
欠他的钱,到底该怎么还?
至于沈木时时刻刻找人盯着她,她也能理解:你借给一个人四十多万块,能不怕她跑路么?为了防止她逃跑,当然是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了。
可是她忘了:依着沈木的实力,别说是她离开A市逃跑了,就是她跑出中国去,他也有足够的能力把她抓回来。
这个男人之所以派人盯她盯的这么紧,还是因为在意她?
隔着电话,魏焱自然不知道她现在的状态,笑的很是温柔,“傻瓜,都说了,叫你不要那么拼命工作,身体累坏了怎么办?你借那么多钱都是因为我,等我的身体一好,我就出去找工作,多多挣钱,早日把欠下的钱还清。”
“可是,有一个好的身体是多么的重要啊!你是女孩子,没必要那么拼,你要是累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他知道吴月为了自己打了很多份工,忙的昏天黑地的,有时候还出去上夜班,很晚才回家,对于她,他是心疼的,也是亏欠的。
可是,谁不想有个好身体陪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直到老?
所以,哪怕他想过很多次去死,替吴月减轻负担。
但,一想到她热切的眼神,他最终只能放弃。
最早在知道自己得了这个病的时候,他就打算谁也不告诉,一死了之。
也不知道怎么地,吴月发现了他的化验单,也发现了他想死的想法,硬是逼着他去了医院。
现在想想,活着真好!
至少还能看到她笑。
他这些话听在吴月耳朵里,突然就让她伤感起来,刚刚收回去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好端端的,说这个干嘛?”
其实,关于她和魏焱的过去,纯粹是一个童话般的相遇。
大一的那天早晨,不熟悉学校地形的她去报道,结果七拐八拐迷了路,就来到了一个湖边,当时她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被人撞了一下之后,就直接掉进了湖里。
她不会游泳啊!
只能张大了嘴巴一口口的喝着那又脏又臭的湖水。
就在她失去意识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把她从湖里托了起来,救上了岸,给她沥干肺里的水,给她做人工呼吸,又送她去了医院。
醒来之后,她就被这个长相清秀的学长深深吸引,自然而然成了魏焱的女朋友。
“赶紧说正事儿,我这还要开工呢!”
生怕被魏焱听出她哭的声音,急忙岔开。
“月月,你哭了?”电话那端的魏焱还是耳尖的听了出来。
“别哭别哭,傻姑娘,哭对身体不好哦,你眼睛本来就不亮,再这么哭下去,眼睛就更不亮了…”
“哇…”吴月哭的更凶。
魏焱只好继续又哄,“傻姑娘,别哭了,你这是要急死我么?我现在就去你们电视台!”
吴月生怕他真的过来,急忙抹干净眼泪,报喜不报忧,“我真的没事儿,就是你的话太让我感动了,对了,你还没说打电话找我什么事儿呢!”
“月月,晴晴今天下午有去找过你吗?学校的人说她没去上课。”
吴月挑重点的跟他把事情说了一下,“她很快就走了,我们电视台的监控也可以替我证明。”
魏焱急忙解释:“傻月月,我不是不相信你,是在想晴晴到底会去哪里,你可别往心里去!”
“对了,医生说了,合适的****就快找到了,等我移植手术成功之后,我们就结婚吧!”
吴月泪如雨下。
等这一刻她等了太久太久,突然听他提起,她只觉得所有的委曲都涌上了心头,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结婚?
她还有结婚的资格吗?
不给魏焱说“再见”的机会,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木就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的,她打电话的内容多多少少他也听到一些。
男人顿时就黑了脸,长腿迈开,一脸清冷的朝着吴月走过来,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又是为了那个男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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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竟然有人说二却是男银!?我去!伦家明明是女孩纸!!顺便说一下,三少和温馨的故事真滴快结束啦,不要催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