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屋内的苏简端坐在青纱帐层层叠叠的红木床上,纱帐上垂下的帷幔,被秋乖,扯动的打着旋,飘飘渺渺如烟似雾。
动荡的帷幔在灯下扯出长长的剪影,映在月光照彻的地面,像极了夜幕上飘渺的浮云,孩咯咯的笑声回荡在银白的月色中,透着空灵。
苏简自枕头下拿出了装有她和少白头发的锦绣鸳鸯荷包。荷包内是结了一半的同心结,苏简自荷包内一抽出了交结的长发,内心漾着别样的情动。如墨的发丝,便就这么躺在了素白的手掌心里,长长的发丝,丝丝缕缕的交缠在一起,黑白交错,美如泼了墨的画卷。
手下是凉滑的触感,发丝上尚存着少白的味道,素手执黑发,翻覆轻绾同心结,一丝丝一缕缕,结的是发,却可否结得了,那人放荡不羁的心。
秋乖玩累了纱幔,便所幸趴着躺在了床上,孩双手支着圆润的下巴,聚精会神的看着苏简结同心结。
垂顺的发丝,随着苏简的动作,辗转腾挪的交结在了一起,交结的弧度百转千回,勾勒着圆润的美感。
“姐姐,这个同心结真好看。”秋乖看着苏简手中精致的同心结道,“是要送给谁吗?”
苏简听着孩如此问面上染了桃红,“大人的事,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
“哦。是要送给兰哥哥的吗?”孩继续着自己的话题,好奇的问道。
……,苏简默不作声。
苏简将结好的同心结重又放进了绣有锦绣鸳鸯的红缎荷包内,怔怔的捧在手中。本想着除夕夜送给兰昇的,却不料自己始终没有这个勇气,这一次一定要送出。
二月二那一天秋雨去到城西的城隍庙求了几个平安符坠。她想着如何才能将祈福的符送给兰昇。秋雨捏着衣角站在厅堂前,踌躇不定,而厅堂内此时正坐着秋昊、少白、文秀他们。
二月初九会试便要开始了,寒窗苦读十年,便是指望这一日的金榜题名。秋昊是很在意的,而文秀却不以为然,其实他本就是一个浪荡贵公子,对于一朝高中入朝堂的事倒是不上心。
只因为自家做绸缎商的老父亲,对名利看得很重。在古代商人是最为人看不起的职业,甚至都不如农民。所以父亲只想着自己的儿子争气,待到高中了,用家财打打,争个一官半职,便决定弃了旧业,安安稳稳的当个官宦世家。
而文秀便被老父亲威逼着,在学堂里混了这么多年,所幸的是我们的文秀少爷,倒是天性聪慧。所以,便是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在学堂里呆了十年,学问倒是并没有拉下。
而自家儿子在学堂里,对修习学业并不上心这事,因为文秀掩藏的好,所以便只有自己身边的几个好友晓得,譬如少白、秋昊、子思。而夫子和其他人都不晓得的事,久居家中的老父亲自认无从得知。
“我文秀少爷和兰公子,怎么大驾光临了?”秋昊本来正在书房里温习功课,听到老管家兰公子、和文秀公子来了,他赶忙来到了正厅。
“这都快要考试了,你临阵磨枪也没什么大用处吧!还不如在会试着几天好好的快活快活。”文秀脑袋摇摇晃晃的道。
“呵呵呵……”少白在旁边听着这两人的话,朗声笑了起来,“正是。”
“那你有什么好地方可以去吗?我想这几天却是该放松放松,反正寒窗苦读了十年,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秋昊道。
“那不若,我们便去围场上打猎吧!”文秀建议道,“今日的天气却是不错,惠风和畅。”
“你这么一,我却是手痒了,好久没纵马扬鞭了,这弓箭藏在铗中也该是生锈了。”文秀打趣道,“兰昇,以为这主意如何?”
“这主意不错。”少白道。
“那便就这么定了,我现在便去准备去,你们就先在这里等会儿。”秋昊道,跨步走出了正厅,“管家,随我去准备一下狩猎的一应物实。”
“是,少爷。”候在秋昊身侧的秋管家,紧随着秋昊走了出去。
秋雨依旧在房门前踌躇,她听得秋梅兰昇和文秀来到了府上,便匆匆忙的拿了求来的平安符想着送给他们,却在门外来来回回的走了几趟也没有进去。
秋梅候在姐的身旁,也跟着她来回的走,她想着若是姐还不去进去,那她便只好夺了姐手中的平安符,去代姐送给兰昇他们了。
秋昊出来的时候,正见得秋雨手中捏了几个平安符坠在门前来来回回的走,“秋雨,你在这里干什么?”秋昊好奇,“怎么不进屋呢?”
“哥哥,我……”秋雨抬起头,看到了自房内走出的秋昊,神色犹豫,有些局促不安,“兰公子和文公子在里面吗?”
“嗯,他们俩啊!在呐,来了有一会儿了。”秋昊道,“妹妹你该不会是……,喜欢他们中的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