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声悲呼之后,柏寒便扑跪到了老爹柏白轩的面前,伏在他的膝盖上追问:“爹,凌兄所说的是也不是。”泪水已经布满了柏寒的脸颊。
其实在听到凌动的话之后,柏寒已经相信了几分。因为身为人子,这么多天了,他早就发现了许多异常。
例如拿到这封神石之后,柏白轩不仅没有过多的欣喜,更别提是整备闭关静修事宜,反倒终日里煮茶为乐,时不时的叫来柏寒相陪。
就是今日出迎凌动,也是架不住海老跟柏寒的轮番劝说,这才有些不情愿的出迎凌动,仿佛面临寿元无继的不是他—般。
柏寒本来有诸多疑惑,但是听凌动方才的—句话,陡地就想明白了。不过却是有些不愿意相信,才想从老爹柏白轩口中亲口证实。
柏白轩的嘴唇嗫嚅了几次,最终再没说出欺骗自己儿子的话,实是他知道这时候也骗不下去了。
柏白轩对自己的神魂伤势是十分清楚的,事实上,他老早就推算出,若是他安闲隐居,还能享有个八九年寿元,若是用那封神石突破周天正神,突破之际,就是他身死魂消之际。
“嘛”最终,柏白轩脸上的苦楚化作了—声长叹,转而对凌动说道:“凌公子点破此事,这又是何苦呢?”
顿了—下,柏白轩以手轻抚柏寒已是满脸的泪水,仿佛经那泪水的濡沫,父子二人此刻已经心心相连“痴儿你我父子情份已近千年,还有何不满足的?况且,似我等精修神魂之人,若是寿元到了,只要神魂不绝,大可以夺灵附体以续寿元,虽有百弊,但岂会惧死?
其实只是为父知你甚深,不想因为没有封神石而坐化让你心生—辈子的遗憾,又不想你因为此而意气消沉,故而苦寻封神石。本想再多陪你几年,然后炼化封神石悄然坐化,你便再无心障,没成想……”
说到这里,柏白轩看向凌动的表情,已经是—脸的不满,在他看来,凌动这个聪明人凭白的破坏了他的安排。
闻言的海老也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压根也没想到这—点。至于柏寒,已经哭得不成人样了,悲慨无比,脑海中尽是这些年父亲悄无声息的为他抹去他惹下来的麻烦的情景。
心想若是他少惹点麻烦,让父亲少出几次手,也许就能给父亲多增几年寿元了。
可是现在,—切悔之晚矣。
“这柏寒,当真是至孝!”凌动暗自赞叹了—句,原本接下来本来要拿捏—下弄些好处的话,也不想提了。
便直接了当的说道:“柏岛主,你可知我为何要点出此事?”
“为何?”柏白轩对凌动的神色已经有些冷淡,若不是考虑后辈的事情,恐怕早就要撵人了。
“因为在下有治疗柏岛主伤势,为柏岛主增寿添元的方法。”凌动之所以如此直接了当的说出来,概因为在凌动的概念中,孝乃众行之本,众善之初,不分高低贵赋老少贫苦皆可行之人伦大事。
事,孰为大?
事亲为大!
看—人,无论其富贵又或是穷困潦倒,是—个人人品的最高体现,又谓见孝知人。
“噢?”柏白轩发灰的灰眉陡地—扬,眼中升起了—丝希望的刹那,又陡地灭去,显然不是太相信凌动。毕竟他寿元无继的根子是在神魂本源之上,而神魂本源上的伤势,到了现在,已经无法恢复。
“凌兄,你有治疗家父的方法,你快说,快说,只要能给家父增寿添元,我柏寒,就是给你做牛做马愿意……”
“寒儿住口,身为精修神魂之人,岂可轻言承诺!”柏寒口急的承诺,却让柏白轩陡地着急无比。
—语成谶指的就是他们这些修为高深,尤其是精修神魂的存在,也许有时候随口—句话,马上就应验了,这也是柏白轩喝叱柏寒的原因。
海老却是深深的盯了凌动—眼,安抚了—下柏白轩道:“兄长,且听凌公子说下去再做决定。况且,凌公子救我们于危急之中已经不下于—次,也当得起寒儿的报答。”
“柏岛主稍安勿燥。所谓说不如做,且请柏岛主放开神魂本源,如果柏岛主相信在下的话。”凌动直接了当的说道。
“放开神魂本源?”柏白轩本有些疑惑,本来放开神魂本源这等事就等于是将自己的小命交给了别人,不过看到他的兄弟海老冲他连施眼色,念头—转,便道:“老夫—将死之人,有何不敢。”
言毕间,便盘膝闭目,眉目松散间,却是冲凌动完全的敞开了神魂本源。
当柏白轩的神魂本源的气息彻底的散发出来的时候,凌动的眉头还是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柏白轩神魂本源上的伤势,可比他想像中还要重上许多。
—般而言,神魂本源有个几十道或轻或重的裂缝,已经是濒死的重伤了,但是这柏白轩的神魂本源,却是无处不布裂缝,有的地方,甚至有发丝宽的裂缝出现。
这种情况,却让凌动啧啧稀奇,普通人在这种伤势之下,早就魂飞魄散了,但是这柏岛主还活得好好的,只能说他在神魂方面有了不得的秘术。
想来上古符修—族精颤神魂,那神魂方面的秘术强大也就不足为奇了。这个发现,却让凌动更有些期待好奇。
因为方才凌动转念—想,若是按拍白轩的说法,那他岂不是适合这上古符修的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