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山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落雪,声音冷淡,“动手吧!”
宋潜闻言,微微一怔,神色有些慌张。
他知沈砚山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却不想沈砚山今日会说出这句话。
他有些犹豫,试探着劝了一句,“世子!”
沈砚山转眸看着宋潜,语气不改,“我一向不喜人多言,你应该知晓!”
宋潜不再开口,只是应了一声,“是!”
“今日素素会出事,是我的不是!”沈砚山若有所思,声音却越来越冰冷,“我让你派的人,都是废物吗?这些人,不必再用了。若有下次……宋潜,若有下次,你便亲自来护着素素!”
话音刚落,宋潜一张脸瞬间惨白。
他似乎低估了晏锦在沈砚山心里的地位。
他跟在沈砚山身边多年,一直亲自保护沈砚山的安稳。尽管,沈砚山的武艺并不差,却也不能事事都做的周全。
在外人的眼里,他便是半个沈砚山,为此不少人,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或许是跟随沈砚山久了,也清楚了沈砚山的性子。
所以,此时的宋潜才会惊讶。
他从未见沈砚山像今日这般,生如此大的气。
沈砚山自幼便被教导,掌权者喜怒不形于色,所以他整日都是一个表情,笑和生气都是一样。
连沈苍苍都说,沈砚山是脸,是被冰镇过的,永远不变。
唯有宋潜知道,沈砚山是有情绪的。
只是很少很少会出现……
譬如当年。小楼差点病逝。
不过那会的沈砚山,也只是微微蹙眉,并未失态,而今日……沈砚山却真正的露出了怒气。
宋潜不敢违抗,只好点头不再言语。
今日,的确是他的失职。
沈砚山上了马车后,宋潜顿了顿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虞府的后门。才跟了上去。
彼时,晏锦刚走到院子里,小虞氏便匆匆地从屋子里迎了出来。
晏锦没想到小虞氏居然在自己的屋子里。她赶紧走了上去,扶着小虞氏,“母亲,你怎么来了!”
“可回来了。可回来了!”小虞氏眼眶微红,眼里全是担忧。“可有哪里不适?让娘瞧瞧……今日,是我的不是!”
若不是她一定要让晏锦去金楼看首饰,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小虞氏想着,心里更是内疚的厉害。
若是晏锦出事了。她这一生都不会过的安稳。
晏锦见小虞氏欲哭的样子,便又安慰道,“我很好。只是母亲……”
晏锦退后一些,将斗篷扯开一些。露出裙摆,“方才我不小心碰倒了茶盏,被茶水打湿了衣裳,你让我先换身衣裳可好?”
尽管,在马车内的时候,沈砚山燃了炭火,而茶水的痕迹,却在她的衣摆上留了下来。
晏锦怕小虞氏哭泣伤了身子,所以便转移了话题。
有身孕的女子,情绪波动不能太大。而且,小虞氏最近的性子,也有多愁善感。
晏锦私下问过刘大夫,刘大夫说没事,有身子的女子,想的比平常人多许多,会多愁善感也属正常!让人多陪陪太太,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