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建武二年,其母郭圣通被立为皇后,刘疆为皇太子。建武十七年郭皇后被废,刘疆心中不安,请求光武帝改封他为藩王。光武帝最初不忍心这样做,终于在建武十九年六月封刘疆为东海王,建武二十八年就国。因为刘疆不是因过错而被废,去就有礼,所以光武帝特别加大封地,“兼食鲁郡,合二十九县”。刘疆于汉明帝永平元年(58年)五月病逝,终年三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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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盛夏,郁郁葱葱的树木遮天蔽日,文殊阁掩映在重重的林荫里,假山怪石,小桥流水,阁楼里放置着冰盆,四面的帘子也被束起,暑气消散在习习的清风里。
“殿下,今日老臣要讲的是《大学》》”
魏老先生给司马奕磕完头,然后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自顾自的摇起了脑袋,自我沉醉的很。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司马奕翻开桌几上的书籍,百无聊赖的随手翻了几页,手指在桌子上韵律的敲打着,听着老先生背诵着古文,打了几个哈欠,表情困倦。
魏老先生微眯着眼,余光落在半睡半醒的司马奕身上,就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收回了目光,自顾自的背着大学,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司马奕单手撑着脸,仪态全不似宫里的规矩,这副市井的模样偏偏自有一番风流气度,他似睡非醒,目光落在发鬓些白的魏夫子身上,嘴角勾勒起淡淡的微笑。
这位魏夫子身份可不一般,当代的大学士,学识渊博,克己复礼,门下弟子众多,所以才被刘秀任命为太子太傅,负责教导他的学问。可惜的是这位老夫子什么都好,却是前朝的旧臣,无奈之下才选择归顺,刘秀有意收拢前朝老臣的忠心才给了这个虚职,根本不得刘秀的重用。而这样的老臣送过来,在前朝那些狡诈的朝臣眼里就是一个重要的信号。
不知是他有意,抑或是刘秀的授意,这几年这位魏夫子可是一直在教授儒家典籍,春秋什么的可是一无涉猎,看这样子似要将他教成迂腐的书生性情,司马奕做过太子这些年,可从来不知道一国储君是这样培养出来的。他也快到成婚的年纪了,但是刘秀一直都不曾让他接触过政事,这其中的缘由就不得不引起司马奕的戒备了。
整个阁楼里除了魏夫子的念书声就只剩下窗外时断时续的蝉鸣声了,除了伺候的宫人以外,偌大的房间里就只有司马奕和魏夫子,可不就有些冷清。司马奕曾向刘秀要过侍读,只可惜被他以专心学业为名挡了回来,要知道这侍读可并不淡淡只是侍读,也是培养未来的心腹臣子的机会,刘秀这一手,也是司马昭之心了。
只可惜这种种的手段在司马奕身上起不了什么作用,等到差不多时候了,司马奕站起身和魏夫子行了礼之后就离开了文殊阁,每一天都是如此。
魏夫子放下书本,桌上的清茶已经凉透了,他饮了数口,缓解了一身的燥热,每天的例行公事就到此为止了,刘秀曾对他有过暗示,他也只能照章办事,只是过了这么久,他还有些看不明白这个还只能算个孩子的少年,不过皇家的子嗣总是有些不简单的。
司马奕走在回去东宫的路上,恰好途径了御花园,一阵阵欢快的笑声吸引了司马奕的注意。他放轻了脚步走上去,看到的一幕让他的眼神闪了闪。
“父皇,快帮我把风筝放上去”
“好,父皇来帮你,调皮的丫头”
御花园里,长相精致的女童正拉着一身明黄服饰的中年男人撒着娇,威严的男子抱起了他的小女儿,目光里满满地都是宠溺,不远处站着一身宫装容颜美丽的女子,看着这一幕目光里充满着温暖的笑意,这种只在民间才能看到地温馨场景发生在冰冷的皇宫里,无疑是一种讽刺,司马奕想等到今天这件事传到皇后宫里的时候,估计又有不少人要受到牵连。
司马奕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小太监们也放轻脚步跟在他后面,另一边的温馨的一家人一无所觉。
薄雾浓云,暖玉生香,龙凤铸就的墙面上,双龙吐珠的龙口喷出潺潺的流水流入到白玉砌成的池子里,升起淡淡的薄雾,桌角的铜炉里升起袅袅的轻烟,暗香隐约浮动,玉屏风上刻着八仙过海的图案,恍如置身人间仙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