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跟别人不一样?”冻儿问道。
妇人微微一笑,道:“我觉得你不像是一个小孩子。”
“是呀!”冻儿用力地点头,有些激动,“你怎么看出来我不像是一个小孩子的?”
妇人心想这小女孩果然不是个普通的小孩子,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说话的风格怎么可能这么成熟?
她露出她最慈爱的笑容,把手放在了船栏上,舒展着自己匀称的身体,道:“说话的风格很不像。”
冻儿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
“那个少年是谁?”
冻儿揉着自己的手指头,说道:“我……哥哥。”
“长得很可爱。”妇人真心说道。
表面上虽然风骚,却也只是在掩盖自己的年纪,黝黑的皮肤藏不住眼角的细纹以及随年龄增长日渐丰腴的体态,年长便是年长,她很坦然自己的年龄,景阳那个年纪的少年在她眼中也的确是个孩子。
妇人奇趣的点评让冻儿开心地一笑,她心情不由好了起来,说道:“是吗?我也觉得。”
“你觉得他怎么样?”妇人问道。
冻儿一愣,揉着手指头的手一顿,她瘪着嘴巴很是可爱的看着遍布漪流的河面,沉默了片刻后小声地说道:“一个白痴。”
“什么?”
冻儿不再说话。
妇人慈爱地笑了笑,问道:“你们不是亲兄妹吧?”
冻儿眼中光芒一闪,想着妇人的的阅历,先前的排斥消失取而代之地生出攀谈的念头,于是很诚恳的摇摇头,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妇人很轻松地就和小女孩拉近了关系,心中得意地笑了笑,不过面上依然平静,她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于是她问道:“你刚才在偷偷看的那个手帕是谁的?”
冻儿脸一变,先是自己的秘密行径被偷窥的愤怒,然后又很快变得落寞,她耷拉下脑袋小声说道:“他的。”
“男孩子还用手帕?”
“是一个女孩子送给他的。”
冻儿低着脑袋,用极其小的声音说着,哗哗的破浪声以及甲板上的交谈声让这个声音变得更是细小,但是妇人常年生活嘈杂的船上,听力明锐,所以还是听清了她说的内容。
“不是你送的?”妇人问道。
冻儿失落地摇摇头,“我哪里会刺绣?”
“那个女孩子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冻儿习惯一个去承受许多东西,一直在景阳身边接触的人也不多,这方面的事情从来没有倾述过,此时妇人的问话没有让她反感,反而真的让她敞开了些心扉,愿意和她交流。
毫无顾忌地跟人诉肠总是很让人轻松的。
“就是像朋友那种,但是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冻儿认真的想了想,嘟囔道:“我不知道。”
妇人摸了摸她的脑袋,冻儿先是条件性地扭了扭头想躲开,然后还是忍着站定了身子,仍由妇人抚摸了两下。
妇人知道她的排斥,于是缓缓抽回自己的手,问道:“你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