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楠说王妙芝小姐玩女人倒不是空口白牙平白无辜的冤枉人,她在高中时期,就不下数次看见她跟不同的女人在一起,这”在一起“绝对不是普通朋友在一起吃饭看电影这种在一起,反正王楠认为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里面的不寻常,她又不是傻子。是故王楠对自己喜欢——王楠当然不会承认“暗恋”这种丢人的行为——章清玄这种事没有多大心理障碍,唯一的问题就是章清玄不喜欢她罢了——就算她是变态,也是遗传的。“家学”渊源。
她没怎么在乎那天晚上一家人普通的聚餐,他们家就是这样,平时各过各各玩各的,一年聚那么三五次当时完成任务。她驱车回家。路上给章清玄打电话,过了好一会才接通了,章清玄的声音听起来微喘,她问她在干嘛,章清玄说在健身房。
健身房就在这幢大厦的二层,王楠一位朋友在里面有股份,送了她几张vip卡给她去玩和送人,章清玄住进来后,王楠便把卡翻出来给了她一张,章清玄几乎每天都会抽一小段时间去健身,她自己倒是难得去一趟。王楠觉得章清玄是那种特会规划自己、自律性很强的人,若不是她出了那样的事,她估计自己是没什么希望跟她有所交集的——不是那种你认识我我认识你见面“hi”,“你好”的那种交集,是现在这样的交集。
她在楼下停好车,顺道就去找她了。这个健身房除了大片大片的堆集了各种健身器械的区域,还有各种教授人技能的课室,章清玄在武道片区里正对着一只沙包狂打猛踹,脸上泠凝的表情像是有杀父仇人似的,可是颜值占了优势,便变成了酷、帅,尤其是一个漂亮的后旋腿,那漂亮的长直腿利落地划过一道凌厉的弧度,把沙包激烈的踹出了老远,若是那是人,不是吊住的沙袋,估计能把人踹到十几米开外的墙角,王楠自认不是花痴也小红心眼地乱冒了一通,什么认真工作的男/女人最帅,分明是甩着长腿留着运动汗水的女人最帅好吗?
王楠觉得自己眼光真是不要太好。
章清玄按住晃荡回来的沙包又挥了几拳才发现一旁围观的王楠。她停了下来,对她笑了笑,“怎么来了?”走到一旁拿起毛巾和水,擦脸喝水。
“吃完饭了?”
“嗯。”
“要不要玩玩?”章清玄喝着水走近她,用下巴朝沙包扬了扬;王楠看了看自己一身淑女的穿着,惊讶地看她:“你跟我开玩笑?”
“又没有人......”章清玄低笑,把她拉到沙包前,王楠一直垂死挣扎般的嚷着“不要”,章清玄忽然低下头借着沙包的遮掩在她嘴上亲了个,这冷不丁的亲吻把王楠给惊了,继而脸上发热,扫过远处区域在健身的人们,莫名就有了一种偷情的感觉。
“王楠,你这样真可爱......”章清玄凑在她耳边,用仅两人可听闻的声音说了一句有点下流色_情但情人间就是调剂情趣的说话,惹得王楠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脸上却止不住的发热,澄亮的灯光照着雪白的脸皮,隐隐约约透出一丝绯红,娇嗔的眼神,越发显出一股妖娆迷人的风情。章清玄咬了咬唇,有股又要亲上去的冲动,可毕竟大庭广众,还是忍住了;可她咬唇的动作勾引了王楠,王楠看她的眼神也是一脸想亲吻的表情,两人眼神黏住,都快拉不开了。有个粗壮的外国男人走过来的脚步声打破了那片暧昧旖旎的寂静空间,章清玄回过神来,说回家吧;捡起地上的毛巾、水塞到行李包里,握住王楠手腕拉她走了。
回到家,一关上门,两人就缠成了一团,都有点迫不及待的感觉。一阵激烈的热吻过后,两人都有些呼吸不稳,章清玄把王楠压在门板上笑着问她会不会嫌弃自己一身臭汗,王楠一般一边口嫌体直地扒她衣服一边恶狠狠地说:“嫌弃死了。”
两人便滚到了房间妖精打架了。
由于过程比较激烈漫长,且多次发生,王楠第二天早上、中午都没能爬起来,因为章清玄要上班,早餐都是她出门前给灌的牛奶,眼睛都没睁开;中午倒是清醒了些,只是全身软绵绵的,不想起床便继续赖着了,要不是章清玄就在楼下上班,对她的懒脾性又了如指掌,她能饿着肚子睡一天。
章清玄在旁边的餐馆给她打包了一份潮汕砂锅海鲜粥,还在店里买了两瓶酸奶带给她,回家哄大爷一样哄了她起床刷牙、看着她慢条斯理上桌吃了几口才回去。王楠慢条斯理地吃着粥,想起章清玄刚才看见她还在赖床一脸“我就知道”的无奈表情,“噗嗤”的莫名就笑了出来,若是有人在旁,肯定会惊诧:这个傻笑的人是王楠?
王楠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很傻,完全不符合她高冷的风格,只觉得心里甜滋滋的,连带着那锅寡淡的海鲜粥也美味起来。
然后门铃响了起来。王楠以为章清玄去而复返,兴冲冲的站起来去开门,却看到铁门外的王妙芝小姐,王楠盯着手把,一瞬间在考虑要不要甩上假装自己没来开过门这种问题;可都这样了,不能不开,只好有点不大情愿的开了门请进——说起来,这套房还是她送的。哦,当然,她也是别人送的,借花敬佛而已。
王妙芝三四十来岁,看起来远比实际年纪年轻,说她不到三十都有人信。浅米色的西裤加深色衬衣加质地精良的经典版型厚毛呢外套,脚踏半高跟鞋,显得又高又帅,完全一派御姐范,要不是王楠是她女儿,都得说一声这女人会打扮、漂亮,有气质,好看——当然,她是她女儿,两人模样儿除了高矮——王楠比王妙芝矮小半个头,王妙芝一直说是李先生那边的基因拖累的——几乎如出一辙,王楠要说了这话,那肯定就是自褒了。王妙芝笑盈盈地说着午安踏进来,那模样配着清冷又迷人的嗓音,简直绝了。虽然有些羞耻,但王楠得承认这女人有勾引女人的资本。
“你怎么来了?”不是昨晚才见过吗?王楠心里其实是这个。
王妙芝扬眉,“我不能来?”
王楠自然不能回答是,所以开门见山直接问:“有事?”
王妙芝拔着皮手套打眼四周,“好像跟以前有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