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兰石抹抹眼泪,眼睛就亮了起来,对啊,李青越的爹是扬州的大盐商,盐商啊,银子堆成山的盐商。
“有,小人知道一个人,一定是他把我的画给换了,一定是他,我这就找他把那五千两银子要回来。”
屏风后的人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道:“傻小子,你明明是花了一万两买的画,怎么就变成五千两了?”
刘兰石恍然大悟:“对啊,瞧我这记性,是一万两,一万两。”
那人又道:“既然你的画是在咱们这里丢的,那咱们也要帮你把画拿回来,你们四个,跟着他一起去,也免得他把画找到了,还回来再找咱们要双份。”
“不敢,不敢,小人不敢。”刘兰石知道今天是难脱身了。
那人笑道:“这有什么敢不敢的,你都敢上门找画,还有什么不敢的,你们四个,和他一起去吧。”
柳树里李家宅子里,刘兰石想到这里,哈哈一笑,他爹说得没错,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就因为他大着胆子到赌坊里走了一圈,就搬来了四个保镖,就看这四位的阵势,比他找的那群闲帮可厉害多了。
那女子当宝贝一样的,当然不会是那幅真画。
但是那黑塔大汉也说了,这女子是名门之女,说不定这里还真有好东西,如果也是古画,送去给姐夫,即使比不上梅大家的,也能挽回些脸面。
他立刻冲过去,从廖雪怀里抢过了那幅画轴,廖雪弱质纤纤,哪里抢得过他,画被抢去,她也被带得趴倒在地上,秀发蓬乱,分外狼狈。
被刀疤大汉押着走进来的李青越一眼看到廖雪的惨状,他挣扎着要冲过去,可惜双臂被人反扭着,他动弹不得,只能大声道:“你们放过她,不关她的事,有什么事冲我来好了。”
没人理他。
刘兰石展开画轴,果然,这就是梅大家的那幅腊梅图。
他刚要兴奋地大喊,立刻就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
梅大家的那幅画古旧发黄,一看就是古画,而这幅画的萱纸还是新的,画上还有墨香,更重要的是,还没有装裱。
这是李青越临摩的那幅画。
他啐了一口,恨恨地把那幅画扔到地上,廖雪见了,连忙把画捡起来,掸掸上面的土,像宝贝一样抱在怀里。
李青越心头大震,廖雪对他用情竟是如此之深,而自己还因她不肯以身相许而在心里有过小小的怨怼......
正在这时,扛着板斧的大汉和那个络腮胡子的大汉走了进来,对黑塔大汉道:“搜到的东西已经估出价来,顶多有二千两,离一万之数还差得远了。”
李青越不服,道:“你们信口开河,我那些东西少说也值四五千两。”
刘兰石笑道:“你说谁信口开河?老子看是你信口开河,说是二千两就是二千两,快,把房契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