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棉花瓜子一定是留着纺线格绳子纳鞋底的,杨柳看到姥姥家还用麻绳子纳鞋底,比棉绳便宜。
杨柳也不急,今年的冷天快过完了,等夏天再纺线织手套。
杨天祥倒出了口袋里的东西,一堆的酸梨冻柿子,带鱼燕鱼都是海货,拿了两条带鱼两条燕鱼放到一边,还有大块的牛肉和猪肉。
“杨柳去拿刀。”杨天祥吩咐一声,杨柳就到外屋锅台上找来了菜刀,杨天祥割了有二斤牛肉,割了比牛肉大一倍的猪肉,装到一个盆子里,拎起了几条鱼给杨玉兰送去。
杨柳虽然对前世的杨玉兰不满,可是她也不能说什么,自己不是当家人,也不想显得自己小气,以后的人好坏自己是分得清的,杨玉兰孤儿寡母的杨天祥夫妻照顾他们杨柳不会不满。
杨柳把冻柿子都冻到了厢房的北墙根,这时候过年都没有苹果吃,水果很缺。
杨柳家的饽饽蒸的晚了,二十才开始蒸,稻草拧的锅圈有二尺高,三层大屉,大笸箩的盖子,家里有三口锅,烧火太多炕会糊的,就三个锅轮换着蒸。
大姑、太姥姥谷舒兰三个人攥饽饽,笑呵呵的聊着天,大山端柴,杨柳烧火,烧的是玉米棒子,只管往灶膛里扔,熊熊的大火烧得锅里的水翻开,蒸屉里冒出的热气腾腾的,外屋地蒸汽缭绕。
第一锅的饽饽出锅,摆满了几个面板,到第二锅出锅,这些也就凉了。
还是自己家的饽饽好吃,大山吃了第二个,杨柳吃了第三个,俩人相视一笑:“撑得慌了。”杨柳长出一口气,烧麦穗的时候何其的饿呀,好日子来的真是不慢,才几个月,就撑得这样。
大山说:“姐,我也撑。”
“揉揉肚子管事,可别再吃了。”杨柳嘱咐一句,自己也是连连的饱嗝。
大山才说完,伸手又拿了一个,杨柳拦住他的手:“等一会儿再吃,消化一下。”
谷舒兰从屋里出来,笑了:“大山,听你姐的,一会儿再吃,粘东西不能吃的太多,不好消化,会存食,食积、奶积、大肚子脾积,坐了病可了不得。”小孩子吃粘的不兴哭,要是一哭就坐病,谷舒兰才没有大声说,怕他窝囊哭起来。
大山放下了饽饽,并没有憋屈,谷舒兰满脸的笑意,弯着嘴角进了屋。
杨柳才烧起了第二锅的火,添了满灶膛的玉米棒,大火呼呼的着着,北门被突然的踹开,北风嗖嗖的灌进来,杨柳的心猛跳起来。
看到来人,就是怒了。
“小弟儿!你疯了?干什么踹我们的门?”杨柳高声喝喊。
屋里的人听到了踹门声和杨柳的喝声,三人扱鞋就跑出来。
小弟儿气势汹汹的掐腰站在外地破口大骂“该死的四傻子!死杨柳!都是你们闹分家,把我妈装进监狱,你们没有安一点好心,我妈一蹲监狱,我大姨对我们就不好了,我妈不在家,裴秋兰就勾引我爸,我爸就和裴秋兰搞破~鞋,都是你们坏的,谁都看不起我们了,大翠远着我,秀珍、秀萍不愿意理我,全是你们给害的。”
一个小孩子骂街,几个大人都无言以对,谷舒兰气的不行,也不能骂一个孩子,还不能动手打,对付这个混孩子神仙也没辙。
杨柳听小弟儿又骂杨天祥,不由得火冒三丈,让她这样四傻子长四傻子短的,真是把她惯坏了,杨柳比小弟儿小两岁,以前小弟儿吃的像肥狗似的,有个牛犊子有劲。
她妈进了监狱半年多,特别是小弟儿从她姨家回来,显得特别的清瘦,本来她就是个子不高,和杨柳也差不多的个头。
杨柳这半年多吃得好,个子窜了有二寸,身上也长了肉,还是大人的心灵,也不是打不过她,怎么会惧她呢?
升起了和小弟儿打一架的念头,可是杨柳是大人的心思,没有了小孩子斗气的兴趣,除非是逼急了她才会还手。
与小弟儿毕竟是叔伯姐妹,俩人轱辘打起来也不是什么好看的事情,尽可能的不想动手。
杨柳开口就损起来小弟儿:“你过年都九岁的人了,比我还大两岁,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我懂你就不懂。”杨柳故意停下,看小弟儿的反应。
“你还懂得什么是道理?你们就是不讲理的,一个个都是土匪。”小弟儿吼起来。
“有理不在声高,你先不用叫喊,等我说的你听不懂再喊不迟。
最明显的事情你就看不透,谁占了你们的便宜,你们占了谁的便宜这样露骨的事情你都看不透,一味的拔尊耍横也改变不了你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