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光明正大的任轻裘,赵卓唯有苦笑——看来知道他身份的人又多了一个。扭头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花格子睡衣,头发乱糟糟的如同鸡窝一样的周尚阳睡眼惺忪地倚靠在那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喝着一瓶不知名的酒:深褐色的酒液在玻璃瓶中晃荡不已,在光线的折射之下有些晶莹的感觉。
这老头,似乎一刻都离不开酒。明明才刚刚睡醒,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自己灌醉了。
既然任轻裘敢把这样敏感的事情告诉周尚阳,那就意味着对方是值得信任的人。所以赵卓并没有如之前那样起杀意,而是略带迷惑地望着任轻裘,等着听他给自己解释。
“我这些年负责的就是这家伙的日常生活,每天每天的任务就是务必保证他一直都处在这种半醉半醒的状态之中。只有这种状态下的他能保持自我意识的清醒——别这么瞪着我,老子没醉!”察觉到赵卓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任轻裘把脸一拉,有些恼火的敲了敲酒瓶子。
“我只知道醉就是醉,醒就是醒,半醉半醒就是半醉半醒,但你要说这种时候人还能保持头脑清醒,我是说什么都不信的!这时候的人说的话只能是胡话,脑子还能保持清醒那就怪了!”看一眼连走路都不能走直线的周尚阳,赵卓撇撇嘴,根本不相信任轻裘的解释,因为太过矛盾了。
“哈!看到了吧。我说这小子不可能是李修刀的传人你还不信。就凭他刚才这句话,我就敢把他轰出家了!哈哈哈!李修刀何等天才的人物,到最后却找了这么一个笨蛋徒弟。真是报应啊!报应!”东倒西歪地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周尚阳提着酒瓶子指着赵卓哈哈大笑,似乎这一发现真的是多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任轻裘没好气地白了周尚阳一眼,再看一眼兀自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的赵卓,便叹了口气,开口问他:“和刀子相处的那些年里,他就没有教过你什么吗?”
赵卓愣了愣,不解道:“我刚才不是都说了吗,打架斗殴杀人的本事就是修叔教给我的,否则我哪可能活到现在;一些有关这边生活的经验也是修叔告诉我的……你觉得这些还不够?还应该有什么?”
“还应该有他最擅长的方面——卡兽。”皱着眉仔细地看着赵卓,任轻裘很努力地想要确定赵卓是否在撒谎。然而赵卓的反应落在他眼里,却让他的心渐渐的沉入了谷底:他没有撒谎。李修刀真的没有将自己最擅长的卡兽那方面的知识教授给眼前这个少年人。一旁的周尚阳同样目光灼灼地盯着赵卓,恨不得能在他脸上看出花来。只等着从他嘴里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赵卓猛翻着白眼,拿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对面的两个笨蛋:“我说,你们觉得我一个土生土长在泥沼区的混小子,可能理解修叔说的那些卡兽知识吗?我压根就没有上过學好不好!还卡兽知识呢。能认识字算得了帐已经很不错了!就这都还是修叔在的时候教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