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划花脸一个已逃走,黄芳泰哪里交得出,瘫在椅上面色如土,半晌说不出话。
“第二个——”
徐国难强忍对铁杆汉奸的厌恶鄙视,续道:“如果海澄公实在交不出人,按旗人规矩可以拿黄金赎买。汉人小娘又唤千金小姐,两名小娘至少价值两千斤黄金,海澄公只要交足黄金赎买,这事就此了结。”
转身望向踞坐椅上的哈磜,“塔卜利的两个解决办法,都统大人以为如何?”
“塔卜利不愧是旗人中的诸葛亮,出的主意极为高明。”哈善眉开眼笑,点头道:“就按塔卜利说的法子,海澄公愿意选哪一个?”
“我,我——”
黄芳泰浑身哆嗦不住打摆子,黄淑娥已划花了脸,无论如何交不出,眼下只能任凭恶棍哈善敲诈勒索,花钱免灾。
他在心里迅速计算了下,两千斤黄金相当二十万两白银,虽然肉痛凭历代海澄公的敲骨吸髓还是凑得出。
眼见哈善虎视眈眈吃定了自己,只得哭丧着脸低声道:“我献黄金给都统大人赎买。”
声音低沉轻如蚊蚋。徐国难故意高声问道:“海澄公说些什么?”
“我献黄金给都统大人赎买!”黄芳泰颤声道,头脑发眩眼前发黑,险些脑溢血当场昏晕过去。
“海澄公快人快语!”
有巨量黄金到手,哈善说话也客气起来,“时间不能拖得太长,限期三天——”
“过期就要收利钱,”徐国难接下去道:“一天算每名小娘一两黄金好了,想必海澄公财大气粗不会在乎。”
黄芳泰肥胖身子一软,险些又要瘫在椅上,心里不停诅咒笑得人畜无害的“旗人诸葛亮”。
哈善笑眯了眼,吩咐侍卫把黄芳泰黄淑英带将出去,大踏步走到徐国难旁边,用力拍了拍肩膀,赞道:“塔卜利,瞧不出你小子下刀比老子还狠。两千斤黄金,黄芳泰老小子的肥肉都要刮去好几斤,倒免了他想法子减肥,老子算是做了件好事。”
“海澄公坐镇漳州三代盘剥,敲骨吸髓吃尽百姓血肉,听说府里便器都镶金嵌玉,比当年的平西王吴三桂还要富可敌国。都统大人想法子帮他花销花销,不让金山银山堆着发霉,也替漳州百姓出口怨气,免得日后报应子孙。”
徐国难笑容不变,轻声答道,心里思索徐淑媛既已逃脱,究竟到了哪儿。她人生地不熟,又是妙龄少女,漳州是鞑子重地,处处遍布吃人不吐骨头的凶恶虎狼,莫要吃大亏才好。
人海茫茫,该到哪里找这个惹祸精!
日后见着定要痛扁一顿,让胆大妄为的妮子长长记性。
徐国难恨恨想道,面部表情丝毫不变,若无其事跟着兴高采烈的哈善回到后院继续“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