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王府名册,带着玄铁这个活名册,将王府的下人侍卫都一一验过,萧木石才提着那个箱子,随同婷姐一起告辞离开。
到了婷姐的院子,萧木石才当着婷姐的面,将箱子拆开,用小刀劈成一条一条的,然后放进炭盆里点火烧掉。萧木石蹲在火盆旁边,拿着根燃烧的木条儿慢慢地拨弄着。
看着燃烧的火焰呈现出诡异的黑紫色,婷姐紧闭着嘴,一言不发,心中的惊愕如同泛滥的江水。她能确定,那绝对不是符,也不是咒,应该是她从来就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萧木石没有抬头,脆生生的童言说着冷冰的话:“叛徒,就该不得好死!”
婷姐一怔,心头的惊愕渐渐散去。她知道萧木石这话也是说给他听的,她更是从这冰冷的话语里,听到了少许的信任。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有这样的手段,他若有心对她下手,她只怕早就中招千百回了,哪里还需要他这样的警告。
而且,在对叛徒的问题上,她与萧木石的态度是一致的:“叛徒,就该不得好死!”当初,她就是被最信任的男人背叛的。
萧木石没有再说第二句话,直到那些木条都烧成了炭灰,才身上摸出个墨黑色的小竹筒来,将竹筒里的东西浇在那炭灰上,炭灰发出了“滋”的声音,然后如同遇上了强硫化,迅速的在婷姐的眼前融化成了水,并且用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蒸发,最后连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傍晚的时候,贾豪仁又亲自过来了一趟。他拿着暗影的画像在府里搜人,不仅府里没有找暗影看见过的那个人,甚至府里都没有人见过那个人。他不死心的将画像拍到了父亲的案上,结果父亲知道原由后,惊愕得比他还要厉害。那一刻,他才知道这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于是将搜查的事交给父亲,他就马不停蹄的过来了。
“这不可能。”萧明珠不信。
暗影还惦记着他们帮他脱罪,报复那白美人,不会无事生非来欺骗他们;贾豪仁就更没有骗他们的必要。若他们两人都没撒谎,那个进了侯府的黑衣人,到底去哪里了呢?
“难不成,那人是易容的?”韩允钧不得不往这个方面去想。
贾豪仁的眉头拧得更紧了:“父亲都不知道侯府里有人擅长此术,但现在也在往这个方面查。”如果真有,那身怀绝技之人藏得可够深的了,而且那人身后的事儿,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可怕。
韩允钧点点头,“那你还担心什么?”
“我想再见见暗影。”贾豪仁说出了他此行最大的目的:“我想知道,那人进了府后,到底是去见了谁。”以暗影的身手,夜探个侯府绝对不成问题,他不相信暗影发现那人可疑之后,就老实的打道回府了。暗影上午的时候没提这茬,必定是有他自己的顾及。
“他不在府里,我让他自己去找你。”韩允钧伸手从大青瓷碟里掂起了一粒开了条大裂缝的糖栗子,那双平日只用来写字的白玉手,小心翼翼的将栗子肉完整的取出,轻轻吹尽细绒,才放到萧明珠面前的干净碟子里。
“谢谢王爷。这几日我都会去东风楼喝酒,醉了就留在那过夜。”贾豪仁满口应下,但面上的表情没有松快半分。
若那人真是外人安排进来的钉子,到还好说,抓着了,查明了,就能自证清白;若那人是他那亲兄弟身边的人,那侯府还不知道卷进了什么样的祸事之中。
萧明珠将满口香糯的栗子咽下,才道:“他只怕是真不确定。要不然,他会说的。”暗影那家伙,可不是前怕狼后怕虎的人,没什么不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