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这么说，却冲旁边的心腹使了个眼色，九夜只当没有看见。

到了郊外庄子，九夜径直将韩允景领进书房，从暗柜里取出一张纸放在书桌上，“殿下瞧瞧。”

韩允景狐疑着拿起来，展开一看，发现这是一张药方。他虽然不通医术，但认得上头的药材都是常见温补之物，多半还是用于药膳的。可见用这张方子的人，应该是重病没有，但身体的底子却不太好，长年体弱气虚，才需要用药材滋补调理。

韩允景不解，将脉案放回到桌上，问：“谁的药方？”

九夜脉案慢悠悠的撕碎，把碎片放进茶杯里，倒满了茶水，看着上头的墨迹化开，字迹模糊，墨迹化开，直到完全看不出上头写过什么了，才漫不经心地道：“殿下猜不出来？”

韩允景想骂人了，他要是能猜得着，那还用问他吗？

等一下，他今天特意领自己去看韩允钧的纳采礼，特意领他到庄子上，又特意拿这个给自己看……

他脑海里闪过一个答案，面露惊愕，迟疑地问道：“是他？”

他谨慎地没有说出名字，只是竖起了两根手指。

韩允钧就是父皇的最大的顾及，偷他的药方，等于是挑战父皇的权威，是绝不能容许的事。

九夜点点头：“这是我想办法从江家人的嘴里套出来的。”

说起来，他还得感谢白莲。

白莲言语蛊动了少女怀春的江莲心，又成功的挑起了江莲心对萧明珠的怨气，江莲心如白莲算计的那般一步步错下去，直到将萧明珠得罪了个彻底。江太医也因江莲心犯下的错，不敢再担任韩允景的主治太医，主动以年迈为由，自请告老回府，研究缺失的古方，同时，也让太医院原本给江家子弟留的名额尽数让了出去。

江家有人因此生了怨恨，他派人故意接近，酒醉之后才套出了这些。

“你确定？”韩允景猛的站了起来。

如果这张药方真的是韩允钧的，那是不是代表着韩允钧的身体虽然还很虚弱，却没有性命之忧了？

不可能啊，他明明听杨皇后说过，老神医曾断定，韩允钧的身体状况，绝对活不过二十五！

正因为如此，父皇才会对韩允钧宠爱有加，要星星不给月亮，哪怕韩允钧不要，父皇也会将所有好的都先送到他面前，任其挑选。

难不成，杨皇后那个老贱人一直在骗他？

“他要是身体能滋养好，活得过二十五，我即使贵为皇长子，在他那个嫡皇子面前，哪还有什么优势可言！”

哪怕父皇不喜自己，自己都占了长的优势。

立长之前，可还有立嫡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