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闷哼了两声,不乐意了,“藏什么藏,朕还抢你的不成。”韩允钧一听到抢字,下意识的用手按住怀前,还警惕的退后了两步。
皇上见他那紧张防范的样子,气得想砸他,瞅了眼龙案上的东西,他先抓起了本折子,放在掂了一下,随手丢下又换成了笔,想想又放了,最后从桌上的干果盘里抓起一粒榛子砸了过去,“就她还能写什么诗啊词啊的不成,了不起就是一句想你了,盼你速归罢了。你将信给朕瞧上一眼,朕就应了你所求,今天就放你回府。”
韩允钧眨巴着纯然的眸子:“父皇,您本就应了我,只要新安那边消息一来,就放我回府的。”
皇上语塞,砸楱子的手顿了一下,冷哼一声:“那我充她一个愿望,如何?”
韩允钧这下犹豫了,他想了好一会儿,将怀里的信取出来,小心地打开了瞅了一眼,随后一怔,哑然失笑,然后又将信折回捏紧,问:“父皇,一言九鼎?”
“臭小子,怎么,你还信不过朕!拿来。”皇上发泄般拍了一下桌子,随后端起了苛杯,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愿意不愿意,随你。”
实则,他心里就怕自家傻儿子不上当。
自家儿子自已明白,泰山崩在阿钧面前,阿钧都能面不改色,萧明珠的一封信却让阿钧一诧间惊愕得失神,其中必定写些让阿钧意想不到的时候,这让他好奇心得死。允萧明珠一个愿望,换他满足好奇心,很划算。
韩允钧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眼见着皇上刚喝下了口茶,他就迅速将信纸展开,送到了皇上的面前,皇上瞥了一眼,当即一口茶喷了出来,早有准备的韩允钧飞快地闪开,并且将信纸宝贝的折好,又要收入怀中。
“拿来。”皇上将呛进肺里的茶水尽数咳出,咳得他都觉着胸闷了。
“父皇,您不是说只看一下吗?”韩允钧不太想给,见皇上的脸色实在不好,只得将信又递了过去,在皇上接住之前又缩了回来:“只看一下,还要还给我的。”
皇上真想一巴掌呼在他的后脑勺上,好吧,这儿子是豆腐做的,打不得,他怒喝道:“不还你,难道朕还留着做记念?”骂完,他一把将信夺了过去,展开来看,看清楚纸上的内容与他之前一瞥完全相似,他的脸色就阴沉得吓人。
一张白纸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就只有寥寥几笔。
这已不是萧明珠最初的那封信了。
当时她信都已经交到了玄二的手上,又觉着不妥,将玄二叫了回来,将原信烧毁了,重新提笔写了这么一封新的。
她相信,韩允钧能看得懂她的意思,而劫了信的旁人,未必能懂。
皇上还真不懂,他见纸的右边是歪歪斜的三根箭,左边像是个简笔狼牙棒,狼牙棒的后面还有几个小墨点印子,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这是字,还是画。
不管是字还是画,都不如三岁儿童的涂鸦。
他阴森林地忧伤了:“这是她的亲笔?”
萧怀恩啊萧怀恩,朕欠你什么了,你养出这么个闺女来祸害朕学富五车的皇子。
韩允钧张了下嘴,最后也没解释,只张口替萧明珠辩解:“父皇,您何必这么在意。”
皇上啪的一声将信拍在桌上:“朕如何能不在意,这也……太见不得人了!”“父皇,儿臣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