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两人想要亲热也只能等入了夜偷偷摸入对方房中,次日清晨又潜回房去。
是夜,知更披上外袍离开自己的被窝,小心翼翼的摸入了幼璇的房中。
漆黑的房内,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不过知更瞬即发觉中了埋伏,原来一把匕首正抵住她腹部,耳内传来低喝声:“谁?”方才那平稳的呼吸突然停止片刻,显是给惊醒过来。
知更大感刺激,低声道:“小娘子你可听好了,我就是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见花采花见草采草,宁可采错决不放过的采花大盗‘花乱采’!”幼璇噗哧一声娇笑,将匕首移到知更脖子上,说道:“赶巧了,你姑奶奶我正是江湖人称智勇无双,专坏人好事的正义大侠‘好事多磨’,今日你碰上我算你倒了八辈子的霉,不想死的话速速跪地求饶。”
知更翻了一个白眼,扑通一声跪在地说道:“大侠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女侠,还望您大人大量饶了小人的命吧。”幼璇听她说得绘声绘色,忍不住大笑起来,知更乘机跃起,将她搂入怀里,说道:“小娘子,看你往哪儿逃。”
幼璇被她逗得娇笑不止,收起匕首说道:“你家小娘子今夜有约,恕不招待。”知更却无所谓道:“不就约了语儿么,嘿嘿,两女共侍一夫更加快活。”幼璇一个巴掌赏过去,道:“你敢。”知更抓住幼璇打过来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上,死皮赖脸道:“不敢不敢,那……那娘子跟我去我房间,娘子啊,我好想你,我们好久没有……”
幼璇听她发嗲,寒毛倒竖,挣开她的手低声喝道:“出去,再不出去,我可叫人了。”知更听她语气坚定,怕她真叫人来那得多难看,便悻然退了出去,却正巧遇到将军李信领着夜巡兵经过,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恨不能打个地洞钻进去永世躲在里面。
翌日清早,知更就去灶房忙活了好一阵,炖了一锅鲜美的鸡汤去找幼璇,却发现幼璇并未在房中,找了个士兵询问才知道幼璇大清早就去指挥营了。
知更辗转到了指挥营,掀开帐帘就道:“幼璇快快快,鸡汤要凉了。”她刚说完这话就后悔了,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
幼璇没好气的说道:“督军大人,请问你大清早去了何处,探子来报,联军即将便抵达洛阳,本将军派人再三去找你却不见人。”
知更撇嘴道:“我……我……”扫眼众人忍笑的神情,深吸一口气,一副豁出去的模样,说道:“我去给我家小娘子熬鸡汤了,昨夜她……“幼璇知她接下来要说什么,立马打断她道:“住嘴,还不快过来坐下。”
知更端着鸡汤悻悻然走过去,将鸡汤放在幼璇面前,用手戳了戳幼璇的战甲,压低声音说道:“幼璇对不起,我忘了昨日是月事初潮之期。”幼璇只觉得窘不可奈,狠狠的瞪她一眼,低喝道:“还嫌不够丢脸么,快坐下。”
知更可怜巴巴的低下头去,委屈的坐下,心里头却乐的不行,暗道:“哼,要丢脸大家一起丢,反正我已经英名扫地了,也不怕多丢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八十八
齐楚赵魏四国二十万大军压境,秦国以区区六万军队如何守关,真叫人煞费思量。众人眉头紧锁,知更振起精神说道:“当年信陵君带领五国联军也从函谷关败北而走,现在区区四国联军何惧之有。”
堂影笑道:“当然不用怕,大不了全军覆没。”幼璇横她一眼道:“秦赵长平之战,白起将军坑杀赵军四十五万,此仇赵军不能不报,而且六国素来憎恨秦人,若让他们入关定然大肆屠杀,为了我们后方的妻儿,我们死也要守住函谷关。”
王翦深吸一口气,看了眼堂影一眼,说道:“此战事关秦国存亡,请大家暂且放下私人恩怨,一同御敌。”众将领心中知晓厉害关系,齐声道:“誓死御敌,誓死御敌!”
知更看着堂影轻笑一声,指着地形图,说道:“大家过来看看,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虽借助天险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说,但若他们舍近求远,在洛阳屯兵实施障眼法,暗地里却绕关进攻,此战必败。”
众人大骇均道:“函谷关易守难攻,已有不少前车之鉴,却有可能选此路线。”
幼璇扫眼地形图道:“他们最有可能从武关通过,经过霸上直攻咸阳。”众人又是一骇,均道:“若果真如此,武关防守空虚,必定一击即破。”幼璇扫眼众人,沉声问道:“何人愿领兵坐镇武关?”
李信双眼一亮,蠢蠢欲动,却闻知更说道:“这还用问,此人非王翦将军莫属。”王翦心知此乃调虎离山之计,但联军确有可能绕关进攻,形势所逼,只能顾全大局,他瞟了堂影一眼,抱拳道:“末将请命。”
幼璇点头说道:“将军深明大义实在难得,请上前听命,本将军命你领兵两万火速赶往武关镇守,不得有误。”王翦跪地道:“末将领命。”王翦领了军令便出帐点兵去了。
方才李信蠢蠢欲动的眼神没有逃过知更的眼睛,要收买人心,此刻正当佳时,待王翦离去以后,知更给幼璇使了个眼色,问道:“王翦将军领兵镇守武关,他在军中的职务该由何人接替?”
幼璇沉声叫道:“将军李信上前听令。”李信怕之前的事幼璇心中留有芥蒂,一直不敢贸然请命,此时见她主动派遣军令,心中自然激动不已,上前说道:“末将在此,上将军有何吩咐?”
幼璇说道:“李信将军年轻有为,文韬武略,之前又乃是王翦将军帐下大将,由他接替王翦将军军中要务再好不过。”李信激动道:“末将领命。”
堂影怎看不穿他们的心思,冷笑道:“避过函谷关绕道武关虽是良策,但路途却比攻占函谷关远上一倍,而且路途崎岖,四国联军不一定会如此做,但上将军你却将两万大军遣去防守,我们如何凭区区四万人去抵御二十万大军?”
左参将忧虑道:“左将军的话有道理,六万精兵只剩四万,形势堪忧?”知更笑道:“如今危难时刻,更应军民同心,还请左将军速速贴出告示,谨戒全城,游说城中子民同心御敌,人心巩固,自然就如铜墙铁壁,战无不胜。”有将军拍手道:“天时地利人和,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督军所云实乃良策也。”
堂影无言以对,知更又把目光投向墨子虚道:“此乃生死存亡之际,墨先生可否出点力?”众人不解,暗道:“墨子虚区区一介游士何力可出,难不成让他去游说四国放弃攻战?”
幼璇见知更使坏的眼色,知她所想,笑道:“此事非墨先生出手相助不可,请先生看在家父的面子上不要推托。”众人更是不解,墨子虚捻了捻青须笑道:“知更你真是机关算尽。老朽答应你便是。”知更和幼璇向深深一揖道:“我们代表千千万万大秦子民多谢先生了。”
既得墨子虚应允,幼璇对着众将领大声,道:“墨先生乃是墨子传入,墨家精通手工技艺,可与当年的巧匠公输班相比,而且墨家更擅长防守城池,据说墨家制作守城器械的本领比神匠鲁班还要高明,有他协助,何愁敌患不灭。”众人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