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热烈的掌声、叫好声中，《圆月弯刀》的主创团队一边一起鼓掌一边笑容满面地谦让着纷纷登上荧幕前的低台。

这个低台真的很低，只有两级台阶那么高。

“赵砚！来！一起一起！”

林浮生走过来拉着赵砚胳膊，笑容满面地邀请赵砚。

虽说今天只是小规模的首映，到场的不全是影迷，还有一些嘉宾、影评人和媒体记者，但电影放映结束后影厅里的热烈气氛，还是让他心里有了底。

林浮生经历过《八步连环剑》1、2两部的首映，也经历过《浮屠塔》的首映，那三部电影都是他拍的，《八步连环剑》1、2两部首映时，电影放映结束后，影厅里的气氛，以及《浮屠塔》放映结束后的气氛，他都亲眼见过、感受过。

所以，首映礼上观众的气氛，掌声和叫好声的热烈程度，从这几个方面，他就能大致判断观众对自己新电影的看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第一部《八步连环剑》首映放映结束后，影厅里的气氛就很热烈，掌声如潮，当时林浮生看到很多观众都很卖力地使劲鼓掌，神情兴奋。

然后正式上映后，第一部《八步连环剑》火了，大卖！他名利双收，也算正式踏入成名导演的圈子。

第二部《八步连环剑》首映放映结束后的影厅内，也有不少掌声，但那次林浮生感到大家的掌声没有第一部时候的热烈了，神情兴奋的观众也看不见了。

然后第二部《八步连环剑》虽然票房依然不错，但影评上已经毁誉参半，票房也不及第一部那么高。

那次之后，林浮生就知道自己不能再拍第三部《八步连环剑》了。顾名山也建议他换一个新题材新故事。

他换了！弄出了《浮屠塔》。

《浮屠塔》首映礼上放映完毕后，影厅里气氛很尴尬，除了那些嘉宾、记者等人礼节性地鼓了掌，大部分观众都没有故障，甚至当场就有人喊出：“烂片！什么玩意儿？”

正式上映后，《浮屠塔》的票房果然不行。连成本都没有收回来，仗着狂徒电影集团的大力宣传，以及他前两部电影积累下来的口碑，还有《浮屠塔》几个主演的票房号召力，也依然没能让那部电影保本。

而今天，此刻！《圆月弯刀》刚刚放映结束，字幕还在放映，片尾曲刚刚响起，影厅里的热烈气氛。已经远远超乎林浮生的期待，比他第一部《八步连环剑》放映结束后的气氛还要更热烈几分。

林浮生刚才起身的时候回头看了两眼后面的嘉宾和观众，几乎所有人都在鼓掌，他没有看到一个没鼓掌的，很多人都激动地站起来使劲不停地鼓掌、呐喊。

“好！”

“好电影！”

“精彩！太精彩了！”

“蔡小明！！！蔡小明！！！”

“顾青禾！！顾青禾！！！”

“喻绮萝！！！”

包括顾名山的脸上，也是满意之极的笑容，罕见地连绵鼓掌，这是顾名山对他的肯定。

经历过《浮屠塔》的失败。以及失败之后的广泛批评和黯然，再次感受到这样热烈的气氛。如此真诚的叫好，林浮生内心激动有之、欣喜有之、感慨也有之。

他喜欢这样的气氛，自己的电影带给观众感动，让观众发自内心的喜欢，这大概是所有导演、演员都喜欢的。

这样的荣耀和肯定，是金钱都买不来的。

它能带来金钱。还能带来荣耀与自豪，以及很多金钱无法带来的东西。

“好！”

赵砚没有拒绝，微笑着起身随林浮生一起走上前面的低台。

字幕还没放完，已经被放映员关了，影厅里只余下徐徐的钢琴声。林浮生、裘龙、靳荣恩、暴飞、顾青禾、林策、兰小蝶、汪寿亭、赵砚……十几个人笑盈盈地站在低台上或双手合十、或彬彬有礼地鞠躬、或笑容满面对着观众们挥手致意。

所有人心情都很好，只有赵砚，只是淡淡微笑着，双手叠在腹前，额头的纱布显得有点抢眼。

媒体记者们已经纷纷起身过来给大家拍照，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

林浮生暂时客串主持人的角色，满面笑容地拿着话筒，右手向下压了压，将影厅里热烈的掌声、叫好声，还有一大群记者的提问声暂时压下去后。

他先向大家鞠了一躬。

“谢谢大家！谢谢的喜爱！你们的掌声，是对我们所有人最好的鼓励和夸奖！谢谢！”

影厅里掌声叫好声再起。

林浮生直起身后，望着影厅里上千双眼睛都看着他，期待着他说什么，包括那些受邀而来的影评人和公司高层以及受邀前来的诸位明星名人。

林浮生一时忽然说不出话来，神情从笑容满面渐渐变得伤感起来，坐在前两三排的人甚至发现他的眼眶红了。

微微仰头，止了止眼里的酸意，林浮生抿了抿嘴，低沉地说：“我想起来了蔡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