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当白光再度消退,仍旧有些发愣的卫燃也再次回到了后世的那座救援浮标里。
可那支金属羽毛笔似乎并不想给他休息的时间,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都已经写下了过半的文字
第五幕
角色身份退役轰炸机飞行员维克多
回归任务带领毛贼共同协助菲尔完成送信任务,吃掉一颗削皮的苹果,喝掉至少500毫升苹果酒。
没了?
这看起来过于简单的任务让他不由的有些发愣,紧跟着,他便在白光中看到了这次能用的东西——英军p44水壶、伞兵重力刀、pp手枪,仅此而已。
好在,无论如何总算给了两样武器,而且那任务听起来似乎并不算难。
在他的耐心等待中,白光渐渐消退,他最先感受到的,却是来自身下的震颤,以及钻进耳朵里的,持续且规律性的哐当哐当的噪音。
都不用看他就知道,自己八成在火车上,而且很可能在卧铺车厢里——他能感觉到,自己是躺着的,而且身上还盖着什么东西。
然而,不等他彻底看清周围的情况,他便感觉到自己枕着的东西似乎在试图自己移动。
仅用了一秒钟的时间思考了一番眼前的处境,他的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支pp手枪,并在彻底看清周围的东西之前,便从身上盖着的毯子里伸了出来而且用大拇指压下了击锤。
这下,不但他的“枕头”不打算自己移动了,而且还用德语惊慌失措的回应了一声抱歉。
恰在此时,卫燃也看清了周围的一切,自己果然在火车的卧铺车厢里,能住下四个人的卧铺车厢里似乎只有自己这么一位乘客,以及一个蹲在床头一侧准备偷东西的小毛贼。
再看窗外的天色,看起来像是即将天明又或者刚刚天黑的样子,考虑到从隔壁车厢里传来的那些均匀的呼噜声,他猜应该是天亮前大概三四点钟的样子,如此考虑,到还真是个适合偷窃行李的好时间。
“现在几点了?”
卫燃换上了德语,朝单膝跪在床头,高举着双手一脸惊恐的年轻人问道,同时暗暗琢磨着,这位会在接下来的历史进程中发挥怎样的作用。
“先生,我再也不敢偷东西了,求你了,不要杀了我。”
这个身上脏兮兮的,而且散发着一股臭味的金发年轻人心惊肉跳的哀求着,却忘了回答卫燃的提问。
“站起来”
卫燃挑了挑枪口,“背对着把头穿过梯子框,双手抓住上铺的栏杆然后闭上眼睛。接下来回答几个问题,如果答案让我满意,我就放了你,如果回答的足够详细,我说不定还会给你些奖励。当然,如果你的答案让我觉得敷衍,我不介意把你丢到窗子外面。”
“先生,您想问什么?”
这个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的小伙子话音未落,已经按照卫燃的要求背对着站在了对面那张上下铺的床边,将头穿过梯子框架之后闭上了眼睛,并且用双手抓住了上铺的栏杆。
看了看车厢外面,卫燃收起枪又关上了车厢门,漫不经心的说道,“先从最简单的来吧,今天是几月几号的几点钟了?”
“9月16号”
背对着卫燃的小伙子想了想又额外补充道,“1945年的9月16号,早晨五点48分左右,肯定不到五点五十分。”
下意识的看了眼对方脏兮兮的手腕,卫燃好奇的问道,“你身上带着表?”
“没有”
背对着卫燃的小伙子赶忙答道,“这列火车在五点五十分的时候会拉响汽笛,然后在55分的时候停靠罗滕堡上下旅客,现在还没有拉响汽笛。”
“罗滕堡?下一站就是罗滕堡了?”
卫燃询问的同时,却看向了自己的床头,那里放着的,是个美军制式配发的军绿色1941式行李包,这四方四正的行李包还接了一条能把它变成挎包用的美军1937式的内腰带。
不知道该说那毛贼胆子大还是蠢,此时这个行李包的包盖已经被打开,原本卷起来的开口同样已经打开,就连里面装着的那台广角镜头的罗伯特相机都快被抽出来了。
“是的先生,下一站就是罗滕堡了,火车都已经开始减速了。”那小毛贼话音未落,这列火车也呜呜呜的拉响了汽笛。
“你经常在这辆车上偷东西?”卫燃一边翻找着当作枕头的挎包一边问道。
“是”
那毛贼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我们会在这列火车在上一站停靠的时候上车,这列火车加水加煤要用很长的时间,足够我们趁着夜色偷偷上车。”
“然后呢?”卫燃一边将包里的东西一样样的取出来一边问道。
“然后趁机挑选目标,等车子快到罗滕堡的时候下手。”
那小毛贼顿了顿,见卫燃不说话,又慌张的补充道,“这列火车马上就要拐弯然后进站了,它的速度会变的非常慢,只要把偷来的行李从窗子丢出去,然后逃去车尾跳下去就好了。”
“你在这列火车上当了多久的扒手了?”卫燃继续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道,“从车尾跳下去不会受伤吗?”
“自从战争结束就开始了”
那小毛贼无奈的答道,“只有运气特别差的时候,跳下去才会受伤。”
扭头看了眼对方脚上那双破破烂烂的鞋子,卫燃将摆在床上的东西一样样的又装回了包里。
说起来,这包里除了那台罗伯特相机还算值钱之外,其余的也不过是两条换洗的内裤和两双袜子、一盒刮胡刀,两个压满子弹的备用弹匣,外加一沓美元和英镑混合在一起的钞票,以及一个装有英式红茶茶叶的铁皮小筒,和两包香烟一个打火机罢了。
相比包里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他却在自己的衣兜里的钱夹子中发现了一些关键性的线索。
这钱夹子里除了些德国马克之外,还有一张从罗滕堡下车的火车票,以及一张纸条,这纸条上,还用德语写着一个位于罗滕堡的详细地址。
“你叫什么名字?”卫燃收起钱夹子的同时问道。
“汉斯”那小毛贼立刻答道,“汉斯·冯·巴斯滕”
“果然”
卫燃在听到“汉斯”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也露出了一副老子早就猜到的是这个名字的微妙表情,可在听到这个小毛贼的完整名字的时候,却又不由的有些错愕和啼笑皆非。
那个在德国代表贵族的“vn”,如今竟然藏在了一个扒手的名字里,又或者,曾经的那些容克贵族,已经因为战争的失败,沦落到了需要后裔不得不做个扒手才能活下去的窘境了。
“自从魏玛宪法之后,德国哪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贵族?”
莫名其妙的,卫燃便想起了在第一幕里和尤里安爬进浮标里之后,在谈及贵族话题的时候,那个傲娇的飞行员说的这句话,以及当时语气里的鄙夷。
顺便,他也想起来,尤里安的妻子似乎就生活在罗滕堡。所以这送信任务
恰在此时,这列火车也开始减速,车窗外的景色,倒退的速度也慢了许多。
“汉斯,转过身来。”
卫燃说话间从皮夹子里抽出一张中等面值的马克朝对方晃了晃,“等下到站之后给我做一段时间的向导吧,虽然不一定像做扒手挣钱那么快,但我应该算是个还算慷慨的雇主。”
说完,他将手里捏着的那张马克递给了一脸难以置信的汉斯。
“没问题先生!我非常乐意给您做向导!”
汉斯说话间已经将那张马克仔细的对折起来揣进了裤子口袋,接着他似乎觉得不保险,索性又脱掉了已经露出脚趾的鞋子,把同样露脚趾的袜子脱掉了一半,将那张马克放在脚面上,重新穿好破破烂烂的袜子之后又重新穿上了鞋子。
“先去洗洗手再洗洗脸吧。”卫燃说话间用脚尖踢开了车厢的推拉门,“当然,你也可以逃跑。”
“不会的,我肯定不会跑的!”汉斯话音未落,人也一溜烟的跑出了车厢。
至于这个小毛贼会不会跑,卫燃却并不在乎,他相信,这小毛贼既然被金属本子看中,八成是不会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