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让你记住，这些人，一个个地都是因你而死。”低低的轻喃，如同来自炼狱的低鸣，穿透了惊羽的灵魂。“你小小年纪，便已到了如此境地，怕是踩了不少的尸体吧？”

她干枯如柴的手，划过了如同枯草的头发。

惊羽的身子一滞。

老祖宗继续看着惊羽……

她浑浊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她盯着惊羽的眼眸，似乎要通过她的眼睛，看些什么。

当然，事实也的确如此。

莲隐族，有一个秘术。

只要盯着一个人的眼睛，便可观测对方的过去，窥探对方的记忆。

只是，使用这个秘术，对身体的伤害很大。

现在这样的情况，老祖宗已经是什么都管不了了。

这丫头已经将灵珠全都融入了身体里，而且可以很好地操控那些灵珠，她不得不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了。

她看着惊羽的眸子。

许是因为惊羽一直以来的战斗，让她的体力受损，老祖宗这一次，竟然很是轻而易举地，就获取了她的记忆。

她观察着惊羽的反应，发现在自己方才的话落下后，惊羽的身子似乎僵了僵。

她便继续添了一把火——

“比如……当年将你的灵魂召回来的那个大祭司？你看，你如今踩着他们的尸体，往上爬，你有了你的夫君，有了你自己的孩子，可是，他呢？他的尸骨，如今怕是还没有冰寒吧？”

惊羽死死地握着拳头——

是的，月轻音当初因她而死。

即便当初她找到了龙凤印，可是，月轻音至今都还是处于昏睡的状态，一直到现在，都不曾醒来……

“还有……”老祖宗如同鬼魅的声音，继续幽幽。“那些因你而死的无辜的百姓，他们多可怜啊……惊羽，你其实是真的自私，你只顾自己的目的，却让那些人，为你而偿命。”

鬼魅的声响，如同一根刺一样，刺着惊羽的耳膜，刺着她的脑袋，更刺着她的灵魂。

惊羽的双拳紧握。

因为力道太大，十指此刻完全地嵌入了自己的掌心之间。

尖锐的指甲，将掌心割得血肉模糊。

她却不觉痛。

这会儿，她整个人，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娘子……”还在跟老祖宗作战的帝无殇，猛然发觉了惊羽的异常。

他感觉到从惊羽的身上传来的巨大的悲凉。

他的心猛地咯噔一响。

他知道，事情不妙了。

“呵呵呵——”半空，老祖宗轻轻地笑着。

帝无殇旋身而起，一拳砸向了她。

“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老祖宗方才跟惊羽是以灵力交流。

所有的声音，只有惊羽能够听得到，帝无殇根本不知道分毫。

可是，看着惊羽现在这个样子，再看到这老怪物这么得意的模样。

帝无殇知道，定是她做了什么。

他的一拳狠狠地砸去，去是毫无悬念地扑了个空。

老祖宗幽然站在原地，那张如同恶魔的丑陋狰狞的容颜上，满是不屑。

“哼，还自诩可以杀了我，竟然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住，灵珠跟着她，简直是玷污了自身！”

说完，她的眼中，闪耀着璀璨的光亮。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唇角。“现在……我要将灵珠取回，我会为它们找一个更好的安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