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岑岑越听,越难受。
“生命不是不可挽救的,我告诉你,在我痛的时候,我就恨,恨那个女人,恨她的男人,恨所有造成我们痛苦的人,如果可以,我要毁灭,要杀光他们所有人。这就是我活着的动力,其他的,我没什么好说的,该看医生看医生,该吃药就吃药。”烛龙霆缓缓道。
他站直腰身,看向朱潇花道:“我姐交给你了。”
一份稳固的关系是救治她的法门。
曾几何时,他抑郁症发作时,谁来救过他?
没有人,只有他藏在房地下的一条拔了毒牙的蛇儿。
但是,他活下来了。
就算作为一只恶魔来活着,他也要赖着不走,也要屠灭那一切造成他们痛苦的祸根。
哼!
他就是这么不服气,就是活在天地间的一根刺!
他要活活刺在老东西和他女人的心里,让他们不快活,不顺畅。
如果说,世间还有人是他愿意守护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她留在他身边,成为他唯一可以牵挂的人,也就足够了,足够了。
谁都不能想到他为什么会独独对关桑桑动心,无数个夜晚,他躺在漆黑的天幕下,也会想,为什么最痛苦的时候,他脑海里浮出的竟然是她的脸孔。
在今天,看到姐姐痛苦不堪的样子,看到她自杀未遂的一幕,脑子里的一切都明朗清晰了。
她就是他心口居住的那只小花蛇。
留住她,困住她,所无不用其极地将她困守在他的生命里,永远不让她离开,永远不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是他活着最大的追求了。
朱潇花看着烛龙霆离开的身影,仿佛看到了一道萧索的光,孤独寂寞没有落脚的地儿,不知道怎么了,他突然想流泪。
而烛龙霆从来不擅长倾诉,更不擅长剖来心门给人欣赏。
他离开了医院,直接坐飞机回到了C国。
一回来,他先去公司把事情处理了一番,这一忙就忙碌了两天两夜。
直到这一天晚上,他突然想起之前的那件婚纱。
“婚纱缝好了吗?”烛龙霆看向身边的七千。
“焕然一新。”七千道。
烛龙霆颔首,对他道:“把婚纱先收好,等我跟那个女人结婚那一天,再拿出来,毕竟这件婚纱在外面露过面,必须成为我新婚上出现的单品。”
“是。”七千道。
待七千离开,烛龙霆看着浩瀚的夜空,脑海里出现关桑桑离开酒店时的小眼神透着怒火,想了想,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拿起外套就去了车库开车。
无尽的海域,一座海岛。
关桑桑在这栋大楼里住了两天了,却一直没有见到关潜,她怒道:“赤狐,你到底什么意思?把我关到这里,你是不是想害烛龙霆?”
赤狐一脸笑意。
他道:“怎么,这就等不得了?我看你对赤烈也不过如此。”
“你到底想干什么?”关桑桑站在他身前,怒目而视。
赤狐脸颊上瞬间泛起冷意。
“两年半前的一幕幕,你是不是都忘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当时,你大着肚子,未婚先孕却带着一个还未成年的男孩出走……”赤狐每一字都冷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