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默无声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只不过顾安笙却时不时地看几眼容衍,然后吃几口饭,模样有些狡黠。
容衍用餐的动作很优雅,举手投足间的矜贵气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疏冷距离,却偏生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想说什么就说。”容衍被她时不时投来的目光看得眸底添了一抹暗热,淡声说着,夹了块小排骨进她的碗里。
“嗯……”顾安笙想了想,思考着怎样说出来才不会显得她是在自作多情,“虽然后天我去不了爷爷的寿宴,不过寿礼,还想麻烦你帮我给爷爷。”
寿礼?
容衍挑挑眉,眉眼间多了一抹柔和的温度,“什么寿礼?”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顾安笙胡乱地把碗里的饭菜塞进嘴里,明显想要逃避话题。
瞧着顾安笙掩饰的样子,容衍倒是更好奇她口中的寿礼是什么了。
看来她还是把爷爷的生日放在心上的。
顾安笙当然不会告诉他寿礼是什么,一开始她是打算做两只宝宝贝贝模样的陶瓷娃娃送给爷爷的,可是现在腿受伤了,只能拿原本用来给宝宝贝贝做娃娃的材料,来给爷爷做两只小娃娃了。
模样可能不会像陶瓷娃娃一样像,可是顾安笙已经尽力地让它们看起来像一些了。
只不过现在,还不能让他们知道宝宝贝贝的存在,所以顾安笙心里虽然愧疚,可也只能这样了。
其实如果容衍喜欢小孩的话,当初没有想要把她的孩子给打掉的话,他们怎么会到这一步呢?
顾安笙苦涩地牵起一抹淡笑,讷讷地往扒着碗里的饭。
很快就到了容爷爷寿宴那天,顾安笙也把寿礼做好了,两只小手因为这三天不停地编织,所以变得有些红肿,稍微碰一碰都有些痛。
可是看着编织好的寿礼,顾安笙就觉得很开心。
希望容爷爷会喜欢吧。
把寿礼包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外面打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做成礼盒,顾安笙才把它放进了袋子里去。
容衍上来房间里的时候,顾安笙已经把寿礼装好了,看见他进来,把东西推了过去,“这是我给爷爷的寿礼。”
他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身姿英挺,清贵翩然,面容俊逸帅气,那双和宝宝像极了九分的眼睛里,浮动着一抹精睿的光。
顾安笙看着他,唇角的笑容有些僵,说实话,她其实很不想容衍和别的女人跳舞的。
只是……
她的腿这样,与其去给他丢人,不如在这里更加省心。
“你真的希望我带别人去?”容衍薄唇紧抿,这句话最终还是问了出来,双眸紧攫住顾安笙的小脸,没有去接礼物盒子。
当然不希望。
顾安笙张了张唇,那句不希望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对上他幽深清冷的眼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当中。
容衍一直紧盯着顾安笙的狭眸,突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嘲讽,唇角勾起一个落寞的弧度转身就要离开。
如她所愿吧。
原来在她心里,他就是一个可以随随便便推给别的女人的人?
顾安笙,在你心里,我就如此不堪,可以让你肆意践踏尊严。
容衍这次,是真的心寒了。
他给她毫无保留的宠爱和体贴温柔,为了她一次又一次破例,而她,却从未看见他对她的好,将他的好当做可以肆意挥霍的资本。
殊不知,资本也是会被挥霍完的。
顾安笙清晰地看见容衍眼眸中刹那浮现的嘲讽和失望,鬼使神差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拉住了容衍的衣摆。
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有种感觉,不能让他走。
容衍感觉自己的衣摆被拽住,脚步一顿,不可置信地转过身,看着拉住自己的顾安笙,眸中像是突然绽放出一抹亮光一般,熠熠发光。
“你……”顾安笙张了张嘴,“你”了半天,所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你的身体可比你这张小嘴诚实多了。”就算她不说,容衍也已经看懂了她的意思。
和她相处这么久,她的情愿和不情愿,她福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中,写着的分明是,你不准走。
容衍面上的冰冷霎时间被融化了一般,带着柔情温存的淡笑,轻轻挑起了顾安笙的下巴,俯身在她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换衣服,我带你去看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