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珩抬眸,大义凌然的看着父亲,以无声的方式质问他:为何打我?
父子俩的视线再次交汇。
凌楚宏愤然,厉声责问:“你带了什么人回来?!”
凌子珩用舌头轻轻舐过开裂的唇角,血腥味弥漫在口腔内。
他不卑不亢的回答:“一个朋友。”
“呵,朋友?”凌楚宏更加恼怒,生气的呵斥道,“那是破坏你妹妹婚姻的女人!!你竟然说她是你的朋友?!还敢把她往家里带?!”
凌楚宏的形容,让凌子珩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他抬眸,墨绿色的眼瞳变得深邃而犀利,他强调道:“于我而言,她就是我的一个朋友,仅此而已。”
“你……”凌楚宏气得手抖。
凌子珩继续说:“另外,我想父亲您好像有所误会,知音和云湛联姻之事,从未得到过云湛的回应。不曾拥有,何来破坏一说?”
他的补充,让凌楚宏更加气愤。
“你……”他说着,往前走近一步,压低声音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得罪你祖母和你……”
凌楚宏的话音未落,一抹锐利的女声从另一侧响起。
“子珩,你这话说的,似乎有失偏颇。”
女声的出现,让凌楚宏的身体一怔,原先愤然的气场,瞬间消退不少。
伴随凌楚宏的转身,凌子珩的视线不再被他遮挡。
父子俩的视线同时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名穿着华服长裙的中年女士,盘着精致的头发,化着细致的妆容。
她拥有黑色的头发,眼睛细长而锋利。
女人的装束雍容华贵,她抬头挺胸的迈步,一副清高得不可一世的模样。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声响。
直至,她站定在凌楚宏的身边,拿鼻孔冷冷哼气,细眸轻蔑的斜睨凌子珩。
即便如此,凌子珩依旧对她颔首,语气隐忍的唤她:“母亲。”
“呵。”林月冷笑一声,冷冽的眸毫无感情的从凌子珩身上扫过,“你倒还知道唤我一声母亲?云啸的药,是你偷偷换回去的吧?”
林月直言揭穿凌子珩的行为而。
她的语气,好像他做了一件天理难容的错事。
凌子珩保持着颔首的姿态,可是垂在腿侧的双手,被他慢慢握成拳。
他咬了咬牙,解释道:“医者医人,遵循无愧于心。”
“呵。”林月冷笑,语气淡漠,“那你知不知道,为了云啸的病,知音都经历了些什么?你不帮她就算了,到头来居然还倒打一耙?!”
“如果不是你从中作祟,云啸和知音现在或许早就有了进一步发展!凌子珩,照我看,你的居心恐怕不是为了治好云啸的病吧?”
林月眯眸,眼神阴暗的揣测着凌子珩的用意。
凌子珩没有说话。
见他“默认”,林月露出讥嘲的笑容,她直言:“你是怕知音和云啸的这门亲事落定,妨碍到你的未来发展。”
闻言,凌子珩自嘲一笑。
他的眸色沉着,道:“母亲说笑,我哪有未来可言?”
凌子珩的话语,让林月的笑容更加肆意。
“既然你有这份自知,就更不应该站在知音的对立面,助她一臂之力,才好在家族中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不是吗?”
林月对着他笑,眼睛中闪过得意的光芒。
“地位有尊卑,凡事讲规矩,这先来后到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林月挑眉。
只是,她的话换来的是凌子珩嘲讽的勾唇。
他抬眸,直视着林月的眼睛,问:“母亲的意思是——婚姻之事,也得按顺序来?”
凌子珩的话音落下,那双墨绿色的眸,幽深的看向远处的角落。
那儿,还站着一抹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