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暖不说话，只是侧头看着窗外。

全程，她沉默不语，葱白的手指紧握成拳。

此时此刻，她只想回去找到牙齿，拿它去做鉴定，给自己一个答案！

……

回到租房后，叶清暖像疯了一样。

她丢掉包，冲向储藏柜。

跪坐在地上，她打开柜子，将里面所有堆放着的东西徒手翻出来。

动作生硬、大力，指甲撞上那些坚硬的物体，可她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柜子里的东西全被她杂乱的放在地上，其中包括曾经在霍念安学校里拿到的奖品，卡通图案的亲子笔，还有一些他送给她的卡片、小手工等。

在叶清暖急切的翻找下，她终于找到那个爱心形状的小铁盒。

之前是一个糖果盒，被她拿来装牙齿。

曾经，她还想着把霍念安的所有乳牙，都保存下来。

没想到，时至今日，它居然会派上这种用场！

叶清暖将铁盒紧紧攥在手里，她拿着它倏地起身的同时，想到可能会被认出身份，于是临走之前又捎上一个口罩。

她带着铁盒，取了车钥匙，亲自开车前往医院。

……

经过咨询打听后，叶清暖来到医学检验中心，对接待的工作人员表明来意。

填写申请表时，握着笔的叶清暖不停的发颤，她艰难的将自己的信息填写完毕，并在选项中勾选“亲子鉴定”那一项。

那四个字，在此时无比刺痛她的眼睛。

医院里到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白色的装修显得凉薄，开着冷气的空间，更是让人不受控的发颤。

独自面对这一切的叶清暖，只觉整个世界都在不停的旋转。

但她除了撑下去，调查清楚情况之外——别无他法！

叶清暖强忍着几近崩溃的情绪，进行着一系列的流程。

医护人员抽取了她的血液作为样本。

当对方接过孩子的样本，打开铁盒一看，公式化的告知：“牙齿属于特殊检材，出报告的周期相对延长，大概需要5-7个工作日。”

一听到这个时间，叶清暖将止血棉夹在手臂关节那儿，激动的对方强调道：“我很急！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医护人员平淡的耸肩，见怪不怪道：“每个做鉴定的人都这么说，但流程就是这样，最快也要3天左右。你要是需要加急的话，就另外付加急费用……”

对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清暖急切的打断道：“加急！我加急！多少钱都可以！”

如此情形下，她一秒钟都不想多等！

“那你拿上单子去缴费吧，加急最快也要12个小时左右，你等到明天上午再来拿报告。”医护人员说着，递给叶清暖一张单子，再无多言。

……

拿着回执单从检验中心出来时，叶清暖觉得整个人都是疲软的。

她精神恍惚、脚步踉跄的回到自己的车上。

坐进驾驶座的那一瞬，叶清暖只觉得世界变得灰暗无比。

车窗外，有行人来来往往，但她好像与他们身处两个空间。

那些试想的可能性，摧残着叶清暖，她双手放在方向盘上，脑袋抵着手背。

当她闭上眼睛，这大半年以来发生的种种，如电影片段般，在她脑海中反复的浮现，一点点将她美好的期许摧毁。

赶尽杀绝、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