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刚穿戴整齐,就听见院子里有人说话的动静。
因为府里本身就没几个丫鬟,加上南枝和沈温辰也不喜欢太多人照顾,主院便只留了两个家丁在门口守着,这会儿听见院外有动静,麻婆只拦住南枝,自己快步去了院门口。
“怎么了?”
麻婆在府里的地位很高,守门的家丁原本正拦着不让橙月进门,听见麻婆的声音传来,两人的脸上立马挂满了笑。
“麻婆,您怎么出来了?”
“你说呢?”
麻婆只瞥了两个家丁一眼,抬抬下巴,示意他们将橙月放开。
小姑娘昨天才被扇了一巴掌,这会儿脸上还有些印子,被家丁拦了一会儿,现在瞧着多少有些狼狈。
“麻,麻婆,那两个送菜的人来了,这会儿赵婶正留着人,她让我,让我来与夫人说。”
橙月低着头,也不敢和麻婆对上眼,只结结巴巴说明了来意。
“行,我知道了。你且在这儿等着,我去请夫人出来。”
麻婆看了她一眼,随即这才回了院子里去。
“夫人,是厨房的一个小丫头,说那送菜的人来了,这会儿正被赵氏绊住了脚。”
南枝点点头,拢了拢肩上的披风:“那便走吧。”
天色阴沉,不时会吹一阵凉风,城主府里四处挂着灯笼,被吹得微微摇晃起来。
一行人缓步朝着厨房的方向过去,家丁和麻婆只将南枝护住,怕一会儿有人冲撞了她。
“你他娘的快放我们走!”
一行人刚到厨房外,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叫骂声。
南枝微微挑眉,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一进院子,几个家丁就上前把院子里的人给围了起来,麻婆也站在南枝的斜前方,将她给护在身后。
“何人在城主府造次?”
麻婆年轻时在京都的王府里待过十五年,之后才又回了燕城。
回到燕城后也是在各家大户中只照顾过有孕的当家主母,气势自然不同。
只这一句,就堵上了那男子的嘴。
赵氏本就觉得自己这一张破嘴给自己惹了事,昨晚更是愁的一夜没睡,今天鸡刚叫一遍,她就已经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起了床。
只紧紧盯着后院门口的小门,盼着送菜的人赶紧过来。
这要是把人拦住了她说不定还能将功赎罪,要是人不来了,她这碗饭可就真是砸了。
幸好老天爷开了眼,让她等着了这两口子。
赵氏一头油发乱糟糟的,这会儿正面红耳赤喘着粗气。
那男人看着虚,倒是没想到还有把子力气。
再一看将他们围住的家丁,赵氏顿时挺直了腰,笑话,她可是城主府的人!
“你,你们这是干嘛!”钱二的脸色很难看,这会儿只拉着荷香朝着那群家丁质问。
荷香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自从离开了南枝后,她就跟着钱二住进了那个破屋子,偏偏自己的相公被打坏了身子,公公又是个嗜赌如命的,不到十天,她手里的那丁点银子就花了个溜干净。
现在钱二虽说那玩意儿是治了,可因为银子不够,只找了个野郎中来瞧,这一下子,可就坏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