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天,南枝睡得很沉。
小何坐在屋顶上有些发愁。
这个小世界太麻烦了些,也不知道自己当初留在这儿到底是不是对的。
白衣少年撑着下巴,眼里都是惆怅。
要是被那老家伙晓得自己混成现在这样子,估计就得过来拎着他回去了。
烦起了……
城主府的地牢里哀嚎声一片。
沈温辰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微微皱眉。
还是太轻了吗?
刚要抬手让人加刑,就听见那人传来了微弱的求饶声。
“我说,我,我说……”
男人早没了刚开始的硬气,这会儿浑身上下没一处是好的,辣椒水混着鲜红的血滴滴答答砸进身下的血泊中。
在安静的地牢里显得格外清晰。
听见男人的求饶声,原本正用着小刀割肉的典狱司也停住了手,只收了匕首把刚刚从男人肩上片下来的肉片放在了他的身前。
雪白的瓷盘上整齐码放着肉片,典狱司的手艺很好,肉片晶莹剔透薄如蝉翼,只微微能看见些红色,看起来颇有些像醉亭轩的招牌菜鱼脍。
那男人睁眼的第一刻就能看见那个瓷盘,一时间更是状若疯癫。
不仅是身体上的疼痛折磨着他,连精神也彻底崩溃。
“说。”
沈温辰的桃花眼里只有无尽的冷。
今天已经二月二十五,虽然尚集会是三月初一才开,但是燕城二月二十七就会开市,到时候城里各地的游商都会在城北兜售货物,有心之人只需要一点小手段,就能打乱了这一切。
“二月……二月二十八号,他们要,要在城北——!”
还不等男人的话说完,他突然眼睛圆睁,嘴角留下黑色血迹,暴毙而亡。
典狱司瞳孔猛的一缩,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沈温辰。
这人明明已经要招了,城主又何必如此?
沈温辰却是抬手揉了揉眉心。
都是些没什么用的。
二月二十六。
南枝醒的时候元宝还紧紧抱着她的手臂,睡得正香。
小心翼翼地抽了回来,南枝揉了揉发麻手臂。
这小丫头脑袋还挺沉。
离开市还有一天,她们今日得多准备些。
她可不能偷懒。
简单洗漱了一下,南枝收拾利索就去了厨房。
家里如今都是两个嫂嫂和阿娘去采买东西,她负责家里的早饭。
刚做好饭,南枝就看见元宝穿着里衣傻愣愣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自己。
吓得南枝差点没把锅铲给丢出去。
“元宝,快回屋里穿衣裳!一会儿凉着了!”
二月的天也不见得暖了回去,小丫头只穿件里衣,可别着凉感冒了。
“好~”
元宝还没完全睡醒,只迷迷糊糊没摸着身边的南枝,这才睡眼惺忪的出来找她。
现在听见她的话,乖巧地点头应了声,见她没有跟上才又糯糯地开口“阿娘,我不会自己穿衣服~”
南枝一愣。
元宝现在已经四岁多快五岁了,该不会自己穿衣裳吗?
想到她的身份,南枝这才放了手里的锅铲带着她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