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其他的人离场后,花白头发的老者再次翻了翻手上由程斌做出来的实验报告,眉头深深皱起看着程斌。
正常情况下想来,能读懂实验报告含义的老者,对于目前的现状与程斌目的应该感到困惑吧。
程斌只是利用高级实验室里的仪器验证了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现实里智能程序的通讯科技虽然先进,但本质上并不超出內域很多,依旧是基于电磁的,顶天了也就是光速传播。
这种情况下培养舱里感官信号与控制信号的转化输入输出,都是需要一定时间的,毕竟都要连接到更高级的服务器,才能通过服务器的处理与其他身处虚拟世界的人交换信息。
那么只要有足够水平的实验仪器,只需要进行很简单的实验验证,就可以发现一个诡异的事情——这个世界里人与人、人与物之间的接触交流存在一个稳定数值的微小延迟。
智能程序不可能在虚拟世界的运作间对这个破绽进行掩饰——掩盖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而这种客观存在的问题越是掩饰就越是诡异,任何深入研究虚拟世界物质规则的实验,只要精度到达了一定程度,必然会发现类似的诡异现象。
如果要封锁这种高科技研究与精密工业出现的问题,智能程序必然会选择对可能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人进行影响,或者直接就以程序取代任何有资格接触到这个客观破绽的研究与制造者——后者可轻松愉快的多。
心底转悠着各种念头的程斌正与愁眉苦脸的老人对视,但转瞬之间,意料中的某件事情就发生了。
坐在桌前的老人身形与面孔骤然扭曲变形,在转眼间变成了另外一个形象——暗黄色短发下是面无表情的方硬脸孔,穿着白衬衣与黑西装,打着黑领带戴着黑墨镜,右耳还挂着白色的耳麦。
这副形象与出场方式是电影里那些虚拟世界的防护程序“特工”
面色不动的程斌心底想着——看来不只是锡安,这个虚拟世界里所有的尖端研究者们都是智能程序伪装的,所以才能这么直接的被特工附体替换。
桌前的特工对程斌露出一丝微笑,他拿着实验报告的手扬了扬,摸出一个打火机将那份文件点燃,转眼间那份报告就焚化成灰。
随手丢掉打火机,特工将右手搭在桌子左侧一拉,固定在地面上的厚实木桌伴随着崩飞的螺钉被拨到一旁,他慢慢走到被禁锢在小椅子上的程斌面前,一手从怀里拔出漆黑的手枪顶在程斌的脑门上,弯腰隔着墨镜凝视着程斌的眼睛缓慢地问道:“你,是谁?”
“看来你们有注意到我这虚拟体的异常啊我么,是一个好奇使然的凡人。”程斌嘿嘿一笑站了起来,在崩断铁拷飞舞的瞬间,一手折断特工持枪的手腕,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被程斌一脚踹飞的特工拉出一道虚影砸在了程斌对面的墙壁上,水泥墙壁崩裂出无数长长的裂隙,特工半个身体都嵌入了墙面。
“这个二十世纪虚拟世界‘母体’,居然会给所有人类开放这种强度的数据控制权限,虽然说能将思维深入到这个层面的人比较少而你身为保卫这个虚拟世界的防护清理程序,居然还套着同样的低效人类模板来行动,我很好奇这背后的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