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邓义摇摇头道:“起初我也认为是,但现在看来,应该是曹洪在故意诈我们,他根本没有抓到什么汉军探子。”
“父亲为何如此肯定?”
“很简单,任平他们是鹰击军,若鹰击军被曹军发现,那一定有激烈的战斗,我也会在第一时间内知晓,毕竟他们藏身在邓府别宅内,但现在那边很安静,所以我敢肯定不是任平他们。”
邓宏稍稍松了口气,又急忙道:“若曹洪对我们有了疑心,别府那边也不安全,父亲要立刻通知他们离开才行。”
邓义摇摇头,苦笑一声说:“宛城实行宵禁,不准任何人外出,我想曹洪一定已派人监视我们,所以才知道你回来,若我现在派人去通知他们离去,反而会被曹洪抓住把柄,邓家危矣,现在我们决不能轻举妄动。”
邓宏也知道父亲说得对,他心中十分担忧,却也没有办法,只得默默点了点头。
..。。
曹洪负手在军衙内来回踱步,此时他已完全冷静下来,眼看汉军即将杀来,他只要固守宛城,就能顶住汉军的进攻,关键是两个问题,一是各地驻军必须立刻撤回宛城,他已下达了紧急命令,最迟明天上午就会有消息。
而第二个问题才更让他担心,那就是不能有内患,程昱当初告诉过他,纵观汉军攻城,都是先在城中打入楔子,然后里应外合攻下城池,守宛城尤其要注意这一点。
所以曹洪非常怀疑邓家暗通汉军,但他又不想打草惊蛇,只能耐心地等待证据,这时,两名亲兵带着一名男子匆匆走进院子,一名亲兵禀报道:“启禀将军,人已经带来。”
“让他进来!”
年轻男子被带上大堂,他跪下磕头道:“小民王顺叩见将军。”
“你就是邓义的车夫?”曹洪问道。
“小民正是。”
曹洪笑了笑,尽量用轻柔的语气问道:“我来问你,你家公子邓宏这次回来,到底带了多少随从?”
车夫想了想道:“进城时只有一名老仆。”
曹洪一怔,立刻追问道:“什么叫进城时只有一人,难道不进城时还有别人吗?”
“回禀将军,公子是先去了城外庄园,当时还有四十余人,据说都是同路的商人,但后来进城时,却没有看见他们。”
曹洪的拳头慢慢捏紧了,果然不出他所料,邓宏带了四十余人,这不是汉军是什么,极可能是汉军最精锐的鹰击军。
“这四十余人后来进城了吗?”曹洪又追问道。
“后来的事情小民就不知了,确实不知。”
曹洪沉思片刻,挥手令道:“带他下去,赏他一斤赤金。”
马夫千恩万谢去了,曹洪这时已经明白过来,今天下午邓家组织数百人运粮进城,这四十余人必然这个时候混入城内,曹洪当即令道:“令方恒、郭良来见我!”
片刻,曹洪部将方恒和郭良快步走来,两人躬身行礼:“参见将军!”
曹洪咬牙切齿道:“汉军有四十余名密探潜伏入城,你们二人可各率三千人开始搜城,从旅舍、酒馆开始搜起,一家一家搜查,给我彻底搜,提供线索者,赏金百两,而胆敢反抗者,只管当场斩杀,一切后果我来承担,今天晚上务必给我搜出汉军探子。”
“这样士兵们可能会放松军纪!”郭良提醒曹洪,这种搜查很容易变成军队洗劫全城。
曹洪却咬牙切齿道:“那就算我给弟兄们的赏赐!”
军纪在曹洪看来并不重要,士兵们发点小财也有利于提高士气,无可非议,更重要的是,必须要抓到汉军斥候,两名大将明白曹洪的意思,一起抱拳行礼,匆匆而去。
曹洪又对亲兵道:“给我召集军马,再去邓府!”
...
随着曹军大规模的搜城开始,整个宛城开始骚动起来,一队队曹军士兵在街头奔跑,曹军为了最大限度的利用兵力搜城,以十人为一队,开始挨家挨户搜查。
曹军士兵大多不是本地人,在战争的威胁下,发财的私欲膨胀,个个变得穷凶极恶,在什长的率领下,被利益所驱动,很多士兵等不及主人开门,便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宵禁中的夜晚不再寂静,火光随处可见,大街小巷到处是哭声喊声,以及被砍死时的惨叫声,搜城渐渐开始变味,变成了士兵的抢掠****,稍有反抗者,便被士兵以通敌罪名杀死,家财被抢掠一空,很多被糟蹋的年轻女人也同样被士兵杀死,以掩盖罪恶。
这时,贾逵也得到了消息,急急奔出郡衙,就在郡衙眼皮下发生的一幕场景使贾逵被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