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平也猜出来是问这个了,他没有问妹妹更没有问发妻,却是来问她了,知道她嘴严,也有自己的考量。
“母后很好。”
苏宛平面色不改的回答。
“好在哪儿?还要瞒我么?”
时郁的眼神很凌厉,有时候跟时烨是如此的相似,只是时烨很少会这么看她,眸里也多是柔情。
苏宛平叹了口气,“大哥不要逼我,你不能离开京城半步。”
这也算是答案了,时郁听着这话心头一沉,方发现自己太过严厉,收回目光,声音放柔了一些,再开口却是没有再问孔氏的事,“我可能会离开京城,若是我没在京城,你会怎么处理?”
“自然叫喜客来的暗探将你抓回来。”
苏宛平也不是开玩笑的,她盯着时郁看着,脸上很认真的。
时郁反而叹了口气,“你该想些实际的东西,你当年怎么帮助你弟弟的,你现在也该如此,谁又说过你插手国政了?你要是有这野心,还轮得到他们来讲,你大可更霸道一些。”
“苏氏族学里的事我知道了,你这一次处事很温和,你是顾忌什么么?”
时郁看着她问,没有责备的意思,反而有些纵容的意思,苏宛平感觉自己一定是耳朵有问题,个个都担心她会插手国政,包括父皇母后,偏生大哥还有些纵容她似的,这样不好吧。
“我只是用更温和的方式达到同样的效果,太子妃是我的手帕交,我们也是生死之交,那是她的弟弟,也算是我的弟弟了。”
“你不用顾忌阮家,太子妃这边她自是也会体谅你,阮家子孙再这么下去,若不好好教,将成为第二个孔家,外戚向来是皇家最忌讳的,阮氏这边,你多多劝劝她,若不然你便说说孔家的起因,或也是一个教训。”
时郁想得周全,苏宛平的确有顾及太子妃的心情,不过大哥说得对,阮家是要更谨慎一些才是,反正她现在就是一种佛系的心思,从不插手国政,除非他们要用到她,不然她可能就是带带娃养养花的日子。
“我若不在京城,你不得慌乱,逍遥王没有了音讯,但是我也找不到他了,我很担心他的安危,我在想办法寻到他,十万大军不会就这样突然消失的,一定是有原因的。”
时郁分析着。
苏宛平没想到父皇做的决定连着大哥都不知道,于是将凤帝所说的话说了出来,所以其实时烨是暂时的躲了起来。
时郁一听,恍然大悟,“难怪了,父皇这一招倒也见成效,朝中还无人知道这个中变故,都以为逍遥王借道西夏直接北攻而上了,正等着战报呢。”
两人将事情说清了,时郁起身离去,不过苏宛平明显的看到了他有些难过,想必他也是猜出了母后已故的事,他不点破是不想与她有争执,也不想逼她撒谎。
苏宛平与时嫣一同坐在马车上,时嫣忽然说道:“刚才大哥问我母后最后可痛苦,我都不知道怎么答,只说母后有吐过血,想来是痛苦的,但宛平我并没有将母后的事告诉大哥。”
“我知道你不会说,但大哥已经猜到了,大哥想必现在也心情不好吧。”
苏宛平叹了口气,不想时嫣担心,便说大哥向来做事沉稳,不会伤心太久的,更不会影响国政的。
只是苏宛平不知道的是,这一次的疏忽导致事后多年她都后悔不已,但凡她现在能再细心一些,也不至于有了后头发生的事。
一定是她被大哥和时烨给惯坏了,没有了当年在岭南时的警觉,反而是自己变得自负的缘故吧,果然人一但养尊处优后就会失去一些警觉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