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聂禀摆宴玉满楼雅间,早早的候在那儿,不过他打发了玉满楼的琴师,却是自带一位身姿妖绕的琴师坐于屏风后。
而雅室内,聂禀朝香炉处看了一眼,随即将里头的龙涎香换下,便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倒入香炉,新鲜的香燃起时,室里的味道也完全的变了。
时郁来了,他推门进去,闻到雅间内的味道,他皱眉,倒也没有制止。
聂禀很是热情的将他引入座榻中。
屏风后的琴师开始弹奏起来,曲调很是独特,根本不是中原的曲目,时郁听后朝屏风看了一眼,语气冷漠的说道:“这是何意?”
聂禀的眼神朝桌案上的一个乌漆木盒看去一眼,随即将盒子往前一送,说道:“殿下不必疑心,我不过是给殿下送礼来了,此物在西夏称为神仙之物,想让殿下也品尝一番呢。”
聂禀那一眼奸臣讨好的样子却对时郁没有半分作用,时郁神情仍旧淡漠,眼神朝那木盒看去一眼,并不为之所动,收回目光看向聂禀,且等他说出真正的目的。
聂禀见他无动于衷,心里头有些不高兴,冷哼一声,面上却是不显,说道:“殿下,实则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见我外甥女儿一面,可否通融?”
时郁冷淡一笑,“她已经打入冷宫,你见不了。”
聂禀一听,面上一大惊,忙问道:“为何?我外甥女儿到底犯下了什么错,她一定是被冤枉的,殿下,你向来开明,你一定要给她一个机会,怎么说也是西夏公主。”
时郁盯着聂禀那装模作样的焦急眼神,说道:“她既然已经嫁入凤国,便已经不是西夏的公主,而是我太子府的侧妃,身为侧妃,她若有违凤国律令,那自然不可饶恕。”
聂禀一听,脸上的表情收了起来,他叹了口气,“可怜了这孩子,许是从小到大太过娇惯了,皆是我教导无方,既然已经犯下了大错,我也不能因为她而令殿下违背律法,我懂的,不会让殿下为难的。”
转眼就不求饶了,可不是聂禀的风格,时郁也打起精神,看来他这一次来凤国还有别的事要办不成?既然如此,何不套套他的话。
于是时郁再次开了口,“你来凤国何事?尚且不到进贡的时间。”
聂禀一听一脸的惊讶之色,说道:“殿下许是误会了,我这一次来是代表着西夏的忠心一片,还望殿下莫再怀疑,我呆几日便要走了,不过我私心里,自然有心于外甥女的事情,只是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能插手,但若是殿下能准我与外甥女见上一面就再好不过的。”
时郁听后,脸色未变,却是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吃过饭后,聂禀走了,时郁仍旧坐在那儿,刚才聂禀点的这香能安神,还有里头有金石药的成份,他感觉到了,难怪今日他能如此平静。
他将那乌漆的木盒打开,里头居然全是金石药,时郁皱眉,他倒也没有生气,而是就地吸食起来。
药味更重,时郁在雅间里一坐便到深夜,还在里头睡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