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义只好压下心头的担忧,在相府呆了好一会儿才回去了。
随后数日,孙浦代表着宁相挑选才子文章的事传了出来,一时间孙府上下很是热闹,一天到晚过来送礼的人也是不少,倒是将孙老夫人给高兴坏了,自家儿子做官果然是厉害的,如今受这些才子们追棒,礼物都送家里来了。
前脚孙浦叫管家将礼物退了,后脚孙老夫人便将礼物纳入府库中,几日下来,老太太算着帐本上的银子,成日一张笑脸。
宁彩婍每日向孙老夫人晨昏定省,服侍孙老夫人。
这日宁彩婍过来,正好在门口听到孙老夫人问管家,说起府库太小,礼物都要收不下了,孙老夫人决定叫人拆了西边小院建成库房临时存放,这就派工匠动工。
管家从屋里出来,看到门口面色奇怪的少夫人,吓了一跳,连忙行礼就要退下,宁彩婍将人叫住,“等等,怎么府上忽然会有人送礼?都是哪些人送的?”
管家脸色一变,支支吾吾不敢说话,垂首而立,也不敢强行离开。
屋里孙老夫人听到外头的声音,脸上立即不高兴了,朝外头喊道:“儿媳妇在外头问什么呢?管那么多事作甚,还不快快进来。”
宁彩婍被婆母点到名,心头不舒服,婆母一向不在孙府下人面前给自己面子,偏生她又反驳不了,只好进入堂前,那管家赶紧离开了。
说起来孙府的管家与大半下人都是宁府安排过来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些下人都向着孙家去了,孙老夫人说什么都不会过来告诉少夫人的。
宁彩婍走了进去,就看到婆母坐在主座上,怀里抱着一个暖炉,这会儿正在目光凌厉的看着她。
“怎么,我身为孙府老夫人,连府中的下人都安排不了么?每日叫你来晨昏定省,就是让你记住,你在我孙家是做儿媳妇,不是你的京城贵女,放下你往日那坏脾气与一身傲气,好好的服侍我,孝顺我,那才是你该做的事。”
孙老夫人一脸的威严,这么多年呆在京城,她也不再像在乡下时一样,动不动就骂出粗话来,也懂得迂回了。
宁彩婍听着婆母这话,心里头压抑的很,然而她没有发作,只好上前朝婆母行了一礼。
孙老夫人便开始训话了,说起先前宁氏嫁妆带来的几间铺面租子不好收,叫宁彩婍出个门,将租子收回来,不然孙府就没米下锅了。
除此外,又说宁家给的嫁妆太少,都不够养活孙府的,如今孙府上下这么多张嘴巴望着那一点儿租子,过得很是寒碜。
孙老夫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这么抱怨一通,宁彩婍早已经听过不少回,可每回听着心头就委屈极了,这一次她有些忍无可忍的说道:“婆母,我的租子已经不少了,何况还有我夫君的俸禄,但凡大哥大嫂能够勤快一些,也不至于他们西头院里入不敷出,到头来还得用我们的银钱养活。”
孙老夫人一听到这话,脸色立即变了,一拍桌子怒道:“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是大房用了你的银子,他们可是你的大哥大嫂,若没有他们当年照顾浦儿,也不会有你们的今日,就这么一点儿银子你就不肯了,你倒是说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