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当年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正好傅震宇问到这话儿,苏宛平听到了,她脚步一顿,并没有急着进入堂前,背着手静静地坐在廊下听着。
想起当年之事,却是傅娟一辈子都记得的事,也正因为当年一事,才改变了她一生,如今被父亲问起,傅娟莫名心头犯苦涩,“爹,这么多年了,继母都不曾与爹说过么?”
“说过什么?”
傅震宇很有些惊讶,许氏并没有说过什么,只说当时情况比较复杂,遇上了土匪,她们便走散了,事后她找到了琴儿,却是没有找到娟儿,当时还在城里住了好些日子,散尽了财产寻找娟儿的下落,也正因为如此,傅震宇到了平江府上任两个多月了才看到家中女眷过来,他也很是担忧。
傅娟见父亲一脸茫然,心头不是滋味儿,如今到了这个年纪,有什么是想不明白的呢,当年在巴蜀时,买下她的官员便曾替她分析过,其实本就是继母所为,什么土匪,什么拐卖,皆是继母的意思。
“爹,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当年土匪来了,继母带着妹妹跑,傅家的护卫全部护着继母和妹妹去了,待我反应过来之时,只有我一个人在马车当中,那些人围住我,而后将我带走。”
“开头,我以为他们是山头的匪徒,心想着若是没了清白和名声,我便用簪子刺死自己,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他们带走我后,也没见他们追赶继母和妹妹,更没怎么与傅家的护卫交锋。”
“我被带走也不是去哪个山头,而是蒙了我的眼睛,绑住了我,事后进了城,我又与一群同样是被抓来的男孩女孩关在了一起,到那时我才知道,我被拐卖了,他们要带着我们远离京城,往巴蜀去,巴蜀那地方又远又偏,卖了便回不来了。”
随后傅娟将自己怎么被卖的整个过程说了出来,傅震宇听了后,心头一沉,许氏并不是这么说的,而是说大女儿失踪了,她们遇上了匪徒,被冲散了,当时场面无法控制又很混乱,可是听着大女儿的话,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傅娟将话说完,不由得抹泪,“爹,当年你带着两个弟弟一同去往平江府,为何不顺手也将我带走,我绝不会拖父亲的后腿,不过是让我与弟弟们一起同坐马车,为何要丢下我。”
听到女儿这话,傅震宇心情很差,他当年带走两个儿子自是有他的道理,儿子可是他的希望,他自是要护住,何况他在京城里得罪了人,一但要为难他,那自是要动他的儿子的,再说当时情况紧急,也是非常之事,他努力护着两个儿子实属不易。
傅震宇自是不会在伤心的女儿面前说出内心的想法,何况他这一次亲自来认亲,亲自来接女儿回傅家住,可不仅是为了认回女儿一事,而是这个外孙有能耐,做了中书舍人,时常伴于君前,若能为他说几句好话,他便能官复原职了。
说起这事儿,他心里还很有怨气,若不是那自作聪明的外孙女,若是能早些与他相认,他也不至于当初做下那么多的事,不然外孙女为逍遥王正妃,外孙为中书舍人,傅家那可是如日中天,可是成就了他多年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