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樊晋中是问什么答什么,他在守护时沁的时候,觉得时家母女极为可怜,家中无人撑门户,于是他很是上心,不知不觉小姑子对他芳心大动,他也就顺理成章做了时家的上门女婿。
但他发誓,当年与时沁在一起的时候,时家还没有平反,所以他从来没有奢求过富贵,后来得了富贵,他还想着要不要回梅岭县去,可是这个时候时沁已经怀上了孩子,所以他才断了与金凌镖局的联系,他怕大当家将他召回去,他舍不得妻儿。
苏宛平一听,莫名又有些感动,她刚才的确有些冒火,不过主要还是为了吓唬对方,如今对方如此坦诚,她也就不能再为难对方了。
问过了前因后果,苏宛平便向他打听时烨的事,然而樊晋中却是摇头,“我不能说,我不能说,说了时家就遭殃,时柏礼从来只有一个儿子,你们记住,在京城不要问时烨,不要说岭南的事,时柏礼一双儿女,他们能恢复身份已属不易,便算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提这事儿了。”
“你的面子,你有什么面子?”
白衣忽然拔出长剑。
樊晋中看向白衣,他挺直了脊背,瞧着模样就算是死也不会再说出半个字的。
到这儿赵朋远也算明白了怎么一回事,连忙上前打圆场,“妹妹,既然有故人在时家,想来以后也好说话,关系不要闹得太僵,有些事也不是他能做得到的,咱们不要逼他。”
然而苏宛平的心中却是越发疑惑,时烨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能来岭南,来了也得偷偷摸摸的,如今她入了京,以为能见到时烨了,没想到京城里却连提他都不敢。
当初他说是去燕北打仗,按理他就算不是时柏礼的儿子,那也必定是堂前大将,为何不能提?
樊晋中是怎么也问不出来了,一但涉及到时家的事,一但涉及岭南的事,他都绝口不提。
最后问也问了,说也说了,赵朋远上前打圆场,赶紧置了一桌子酒宴,于是一起吃了一顿饭,青衣和白衣也为刚才的粗鲁向樊晋中道了歉,樊晋中倒没有生气,他知道总归一日,金凌镖局是一定会找上门来的。
樊晋中吃过饭后,赵朋远派马车亲自送他回梧桐巷。
苏宛平却是很难过,她想时烨,很想很想。
赵朋远回来后来到她的身边,安慰着她,“总归你也来了京城,来日方长,一定能找到时烨的,只是咱们不能急,你也好好了解一下京城,至于像今日这样的事,你万不能再做了,刚才是把我的心都吓到了嗓子口,好在那樊晋中是性情中人,不然事后报复,咱们可是没有半点反击之力的。”
苏宛平听后点了点头,“大哥,我一定会注意分寸的,绝不会连累了大哥。”
赵朋远一听,心下一安。
苏宛平便也没有再出门了,都失了出门的兴致。
反而范海和韩跃寻了客栈住下了,这会儿是来邀苏义去篙仲酒楼会诗,听说这位篙家老二开的酒楼,因为名字与高中同音,所以赴考的考生都喜欢来此处会诗寻友。
苏义初来京城,也想去见识一下南北中的才子,他出门游学时间不长,却已经让他长了不少见识,眼下也更是机会。
赵朋远一听到义弟要出门,立即上前苦口婆心的叮嘱道:“弟弟出了门,一定要记住,要藏拙,容易祸从口出,还有见面三分情,不管人家是贫寒出身还是京城贵子,左右你都要友善些,你这才入京下考场,也不知这些人的品行,你不要太过显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