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村里人会在傍晚时分看到醉倒在沟渠里不醒人事的苏二河,于是叫人将他抬回去,个个都说这样的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何况那苏家二老向来自私,手里攥着银子,也不怎么管这个二儿子。
赵秋红一脸惊讶的看着崖边的苏二河,她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就在这时,苏二河却是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跳,从悬崖上跳了下去,没有半丝停留。
而古道村的村民都忍不住倒吸了口气,村长连忙带着人去崖下查看,而赵秋红却乘乱逃出古道村,她飞快的往县城里跑去。
到了城里的小院,一进门就看到苏大丫正在抚琴,赵秋红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
苏三丫和钱水芳走过来,不知一向厉害的赵秋红这是怎么回事,一大清早的不见了人,苏大丫也不准他们出门去寻,说她自己会回来的,如今就这样莫名又回来了,却是哭了。
院里的琴音不曾停,赵秋红却是不理会苏三丫和钱水芳,而是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苏大丫身边,抱住女儿的手,颤着声说道:“你爹……你爹跳崖了。”
苏大丫停止抚琴,面无表情的看向母亲,“那又如何?”
对啊,那又如何,还能阻止他们去寻富贵?
赵秋红泄了气,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女儿,她忽然有些不认识起来,她当真是她的女儿大丫么?
苏大丫却是看向苏金,“去准备一下吧,丁家的银子快到了,我们也该离开了。”
苏金退下,而苏大丫看向苏三丫,“去拿来笔墨纸砚来,我要写几份文书。”
苏三丫和钱水芳还在被苏二河之死震惊在当场,苏三丫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忙不跌的跑去拿来笔墨纸砚,帮苏大丫磨墨,苏三丫也慢慢地变得冷静下来。
苏大丫却是从怀中拿出几封盖有阮知州官印的白纸,她开始模仿着阮知州的笔迹写了起来。
她一脸平静的写完,便将信交给苏金,“派人将信送给赵知县与杜县丞,另派人去一趟余城交给杜东家,此次我离开保昌郡,鞭长莫及,尚未在京城站住脚根,我便暂时没有机会对付我最恨的人,这一次便让她尝尝什么是云泥之别,什么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苏大丫说完这话,甚至还笑了起来,然而屋中几人却没有一人笑得出来。
苏金拿了信匆匆去了。
且不说苏大丫的狼子野心,便说那平静安祥的傅家院里,这一夜卫成和华应未归,五更天时两人却匆匆回来了,他们知道时烨最容易惊醒,所以回来的时候却是走的正门,甚至两人向傅氏说是起得早在练功。
时烨早上醒来,看着睡得正香的媳妇,心情有些沉重,看着她那精致的小脸上微微皱起的秀眉,心头便想, 如果他不愿意恢复皇子的身份,大哥会让他留在梅岭县么?傅家会不会引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