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习惯这走商的生活,苏宛平倒不觉得什么了,在苏州城里买下不少吃食,最后几日又在山里头打猎,一路下来,在吃食上倒没有苛刻自己。
到了临安府地界,他们居然再次遇上走商队,一队长龙似的,瞧着是大商队了,里头不仅有牛车、驴车、还有马车数辆,也不知运的什么货,就驴车便有六七十辆,后头跟着行走的苦力都有几十人了。
不过他们到了杭州城的地界便分道而行,不与苏宛平一条道。
杜储这会儿坐在马车上的短板处,看着那一队人马在对面山道上行走,说道:“这一家才是真正的走商,真正的走商不是咱们这样的,他们长年行走在路上,每到一处上货下货,将各地的货物南北运输,把北边的货物带来南边,把南边的货物带来北边,哪里需要什么,这些走商都有自己的一套帐谱。”
“做到他们这份上,开铺做生意他们才不屑呢,这走商赚的银子,几年下来富得流油。”
“先前就流行一句话,朝中税收一载,当不得走商商人一年,你想想看,尤其是关外的商人,他们长年走动,这中间的差价不知几何,只是这些人都将命寄在腰上,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的风险。”
“尤其像他们这样的,一但消息走漏,半途被劫匪抢走,也能亏得倾家断产,咱们也羡慕不来的。”
杜储的话又让苏宛平见识了一番,这来来往往的到处都是拦路虎,他们这一队没有遇上,那都是时烨和金凌镖局的镖师们有经验,时常派人去前头打探,遇上厉害的还得自报镖局名头,上前打点,她这一趟没有什么货物,到了平江府就放下了,接下来十日的路程,驴车上都是空空如也,相信那些劫匪看到也不会出手了。
正在几人说着话的当儿,就见对面分道而行上了山道的商队忽然停了下来。
杜储立即叫停了车队,三人凝神朝那边看去,视线有些远,能看到一个大概。
这时只见商队前头的人开始往后头跑,后头的人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杜储惊呼,“有劫匪,咱们快走,不能看,不能看。”
道上规矩,最好别去好奇,尤其是敢在杭州地界内做这勾当,恐怕这劫匪有来头。
于是三人叫后头的苦力赶紧赶车,镖师们在左右两边相护,一队人马快速往前驶去。
苏宛平挑开帘角看向那边,只见那边已经出现了黑衣,正提着刀追杀,不少人死于刀下,那边已经一片混乱,前头还着火了。
苏宛平暗自心惊,果然这世道不太平,以后行商得更加注意才是。
他们急匆匆的跑了十来里路的样子,终于车队慢下来,杜储回身说道:“这些劫匪有问题,像他们那样的车队,必定有派人在前路打探了的,而且沿路也必定有打点,到是为何到了那儿还是会遇上,恐怕这个中原因有些一言难尽了。”
苏宛平问道:“九爷,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故意等在这儿劫货的?”
杜储点头,“恐怕是车队的消息泄漏,这一批运得可能是值钱的东西。”
为了钱送了命,自是不值的,可是不行商就没有钱,所以明明知道危险,却还是得出来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