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笙无悔118 我不要剩下那两年了,你走吧(2 / 2)

悠悠,此心 穆如清风 2010 字 2022-10-03

孟不悔沉默了片刻,“那你把我送到中央火车站吧,我坐下午的车回佛罗伦萨。”

“这不行。”肖恩坚决摇头,他还记得大公子疾言厉色让他千万保护好孟小姐的样子,还有大公子刚到米兰那天晚上就接了助理的电话听说孟小姐不见了,他对着电话那头发了一通脾气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把人找回来。

他有几个胆子也不敢这时候私自把孟小姐放回佛罗伦萨去啊……

更何况她还是独身一人,身边连个保镖都没有。

万一出点什么事他还不得以死谢罪了?

……

医院里,茂承被送进了急救室。

傅靖笙坐在长椅上,捂着脸,眉眼苍白。

指缝间透出的微光中,有一双修长的手,拿着一瓶罐装咖啡递到她眼前。

她抬眼,看到萨里那张逆着光格外深沉英俊的脸,喃喃道:“谢谢。”

萨里被她短短两个字里流露出来的不自觉的无助和憔悴惹得皱了眉。

他从没见过这个趾高气昂像个女战士一样的女孩会因为什么事摆出这样的神态。

他在她身边坐下,对着这个年纪可以当自己女儿的女孩,莫名生出了一丝长辈对晚辈的舔犊之情,不过她没主动告诉他发生什么事了,以他寡薄少言的性格也不可能主动去问。

所以他们一男一女一大一小就坐在医院里相顾无言。

过了没多久,医院外有人追了过来。

萨里认得他,他小徒弟的男朋友江一言么,当年有过纠葛。

他看到这个比自己小一轮的年轻男人五官中里亟待破壁而出的阴沉戾气才稍稍回忆起了一些端倪——为什么刚才在花厅里,阿笙没有向他求救,而是走向了自己?

遇到这种无助的时刻,先想到的不应该是爱人吗?

他朝这边走来,步伐沉笃,脸色很不好看,萨里紧蹙着眉心下意识起身挡在女孩身前,“江少董,你要干什么?”

他这恐怖强势的气场看起来好像要和谁拼命似的。

“让开。”江一言没兴趣和他多说什么,目光直勾勾盯着他身后露出的一点女孩的身影,语气从冷肃变成温和也就是一秒钟的事,“阿笙,抱歉我来晚了。”

萨里转过脸,低眉看了眼座椅上全无动静的女孩,淡淡道:“那你们聊。”

“不用。”傅靖笙攥紧手里温热的咖啡罐,语气没有温度,“我和他没话可说。”

男人犹如被打了一记闷棍,乌黑剔透的眸子瞬间攀上裂纹,缝隙间隐隐是沉痛,“是我不好。”

萨里侧开了一点身子,满脸漠然地望着他们,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傅靖笙就这么直接暴露在了男人紧致密不透风的视线之中,她睫毛轻轻一颤,仿佛抖落了一层浅白的霜花。

江一言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扣进怀里,满足地喟叹低语,“阿笙,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我没有……”他嗓音一哑,“打到他的要害。”

“所以我还应该谢谢你是吗?”女孩空空一笑,抬眼看他,眼里的笑意堆得满满一层,却好似一伸手就能拨散了。

她疲倦地闭了闭眼,道:“我时差还没倒过来,我很累,你能让我消停一会儿吗?”

江一言吻着她的额头,抱紧她,“你睡,我带你回酒店。”

傅靖笙觉得好笑,“我心有多大,茂承做着手术我回酒店睡觉?”

江一言听到她的笑,心脏又揪紧了几分。

还未开口,肖恩就带着人匆匆而来,露出讨赏邀功的表情,“大公子,我把孟小姐给您带来了!平安无事,一根头发丝都没少!”

江一言怔住。

傅靖笙也在他怀里僵成石头。

手指缓缓攥成拳,她显出疲态的声音蓦地又冷硬回去:“放开。”

孟不悔在肖恩身后,尴尬得不知所措,对上江一言眉头紧拧睨过来的视线,她心里好似被针扎了一样。

他,从来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孟不悔当然不会去解释什么,其实她没想过来,一路上也一直和肖恩说让他停车,可是肖恩这孩子也不知是对她和银耳的关系误会有多深,不由分说把她强拉到了医院。

不知道傅靖笙会怎么想。

——傅靖笙的目光淡淡落在地板的缝隙间,什么也没想。

“江一言。”她说,“我不要剩下那两年了,你走吧。”

孟不悔不清楚这句话的含义,只看到男人听见这话以后倏尔变得冷厉的眉眼,他旁若无人用几近低吼的语气在她耳畔道:“傅靖笙,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傅靖笙抬头,正好看到对面那清婉的女人也怔然发愣的样子,心里的讽刺愈发深刻,“我知道。我让你滚。我说得不够明白还是怎么?”

“傅靖笙,你拿我当什么。”男人蓦地攫住她的下巴,阴沉的视线杀进她眼底,一个字一个字都卷着骇人的怒焰,“你——”

话还没说完,他结实劲瘦的腹肌就被什么抵住。

那是他别在腰间的枪,不知何时被她抽了出来。

傅靖笙望着他铁青的脸,心里寒成一片,脸上却笑靥如花,“你再碰我一下试试,我也打你个不是要害的地方,让你进去陪陪茂承如何。”

孟不悔大惊失色,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出声:“你不能打他,你冷静一点,银耳他是……”

“你他妈给我闭嘴!”傅靖笙想也不想手腕一翻枪口对准了孟不悔。

一霎,男人倾身挡了过来,眼疾手快地出手擒住了她的手腕,劈手夺过了她手里的枪,俊脸冷若秋霜,“你疯了?”

傅靖笙愣了下,心里好似“噗嗤”一下裂开了一个小口子,随即扩张开的疼痛让她微微闭上了眼。

她轻笑,“我打他干什么……”

语气缥缈如烟。

她无法对这个男人动手,哪怕是如今,哪怕她再恨,哪怕她疲倦心死,她也只能说得出那个字,“滚。”

一旁冷眼旁观的萨里终是看不下去了,寒声道:“江少董,放开她。大庭广众之下强迫一个女人,有点太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