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姐呵呵笑着,“霍生,坐稳啰。”
话音落下,脚下的油门还真是越发地快,窗外景色一晃而过,很快,时速破百。
“贺小姐,超速了。”霍云易蹙眉。
“贺静嘉……”
“减速……”
“听到没有……”
听到了,她不想减。
好久没有飙得这么爽。
一直到转上立交时,她才减到正常车速。
转头看到霍生一脸的严肃,嘟了嘟嘴:“才一百二而已。再说了,路那么宽,又没什么车,我还不能开快点?”
“很危险知不知道?下次再开这么开,以后别碰车了。”他颇为严厉地警告她。“往前靠边停车。”
“干嘛。”
“我来开。”
开就开啰。
贺小姐倒是挺听话地找了适合停车地方靠边,将方向盘还给他。
坐进副驾驶室,她一动不动,等着他俯身过来给她系安全带。
未了,附到他耳边:“说我车技不好,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好?”
“忘了昨晚的事?“
他系好安全带时,伸手指轻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不知道?”贺小姐有些无赖。
霍云易笑着重新发动车子。
贺小姐似乎想到什么,将放在抽屉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研究一下。
霍云易看到那东西就碍眼。
“给我。”
他按下车窗后,腾出一只手伸手向她。
“干嘛?”这又不适合他玩。
“看一下适不适合你.“他说得很认真.
贺小姐心有疑虑,但还是递给了他.
下一秒,那东西已经被他扔出车窗外,还说了个贺小姐经常骂霍公子的词:“垃圾.“
贺小姐不满了:“霍云易,你还我一个。”
“随时随地还你。”
“我就喜欢刚才那个……”
“垃圾东西,有什么好?”
“我又没有用过,垃不垃圾试了才知道,对不对?”
“不用试……”
“呵呵……你吃醋啊?”
-
跟在他们后面的一辆车。
A:“前面那辆车扔了什么东西出来?太缺德了。“
B:“你有道德,我停车你下去捡?”
A:“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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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逻的环卫工用夹子将某个丢在绿化丛中的玩具夹起来时,骂了一句:“阴公……真是什么鸟事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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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银湖,贺静嘉第一件事就是去帮他更换房间,理由她毫不掩饰:那间房,林菲菲呆过,她嫌弃。
若是可以的话,家里的房间她都会让他换过。
霍云易摸摸鼻子,随她来。
他就怕她再问些让他回答不了的问题。
这祖宗不能惹!
因贺小姐不想晒日头,让紫外线荼毒她的雪肤花貌,霍云易便约了晚上的场地。
换好房间,霍云易让人送下午茶上来,在私密空间极好的露台上,与她饮下午茶,看海景。
她靠在他怀中,与他下棋,输了就耍赖,一直到日头落到海平面才出发去打夜场。
贺静嘉的高尔夫是陆怀远教的。
她十四岁那年,二十四的他刚刚在M国念完研究生课程,实习结束后返回慕尼黑,有一小段时间的空档。
那时候的他挺闲,一个礼拜至少有三天泡在高尔夫球场。
她一个要好的女同学特别迷恋他,周末总是要拉着她一起去观赛,还美其名曰,想跟他学学。
不过,花痴女同学没学到半点皮毛,阿远哥根本没理会她,倒是她玩得像模像样的。
后来工作之后,也经常跟他出来打球,虽然水平比不上他,可却也是打得相当不错的,至少跟霍云易打,两人不分伯仲。
结束时,已接近九点,她嚷嚷着直喊饿。
“有多饿?”他宠弱地揉了揉她脑袋。
“饿吃得下一头牛。”
“呵呵,我这里有东西给你吃,要不要?”
“霍云易……你敢给,我敢要啊。”
霍生表示: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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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返回时,在酒店大厅遇到了贺政哲与余珊妮一行人,看来也是刚刚结束夜场。
自从阿远哥的定婚礼上见过一面后,贺静嘉就没与他们碰过面,霍云易也是。
陪同贺政哲他们一起打球的也是老熟人,两方人马便约了一起吃饭。
“你妹妹不跟妹夫出来打球,倒是跟小叔关系不错啊!”
进了房后,余珊妮漫不经心地提了句。
贺政哲撇了撇嘴,不应声,直接往浴室而去。
余珊妮看着他渐渐消失在眼前的背影,转身去更衣室帮他拿衣物。
他换下来的外套,长裤随意地丢在真皮椅子,她一一拿了起来,手指却碰到了一个长形的硬物,是他的钱夹。
两人在一起几年,一向都是相敬如宾,从来不干涉对方的私事。
但是,他的这个钱夹用了很多年,她是知道的。
她还知道,以前里面放着一张年轻女孩的照片。
那个女孩,是她曾经在国外留学时的好同学,好朋友:谢筱晴。
想到上次他们在陆怀远定婚礼上碰过面的事情,她下意识地,伸手将那个黑色皮夹取了出来,打开。
原本放照片的位置,一片空白。
钱夹里除了几张卡,半张纸钞也没有,看不到半点的蛛丝马迹。
只是,在放回他口袋之前,她却像是鬼迷心窍般将那个暗层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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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政哲从浴室出来,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
贺政哲绝对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经典类型,特别是一双长腿,修长笔直,小腿更没有一坨凸出来的让人讨厌的肌肉,真的像铅笔一样。
不过,此时余珊妮没有心情欣赏男色。
“衣服我帮你拿出来了。放床上。”她尽量克制着用平常的语气道。
贺政哲点了下头,朝床边而去。
不到五分钟,已经着好衣物,戴上腕表时,他看了眼一直在盯着他的余珊妮道:“你不去换衣服?”
“我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余珊妮却提起了另一件事。
贺政哲扣上腕表,等着她的下文。
“她希望我们明年结婚就要孩子。”
贺政哲顿了下,低下眼睫:“到时再说。”
“说实话,你是不是不喜欢孩子?”
“随便。你喜欢就好。”
随便,自己的孩子都能说随便?
“我喜欢,我能一个人生孩子?”余珊妮一直隐忍的怒意终于爆发。
除了当初那一晚,他与她订婚多年,放着个年轻娇美的未婚妻一碰不碰,不是无能就是故意。
余珊妮知道他不是无能,可是用‘故意’显得她多么的失败。
这是她一直不愿意去承认,现在也不得不承认的。
在看到他钱包里的那个东西时。
“你发什么疯?”
贺政哲蹙眉,语气冷静。
余珊妮还真是发疯了,将一直捏在掌心的东西朝他扔了过来:“我发疯?不如你先解释一下这个?”
蓝色的小巧包装袋扔到他身上,砸落在他脚边。
“谁让你私自碰我的东西?”
看清是什么东西时,贺政哲一向冷静的脸上怒意来袭,风暴在眼底酝酿。
那是,在陆怀远的定婚礼上,筱晴塞在他手里的东西。
那日之后,两人未曾再碰面,未有任何的联系。
知道她有男朋友了,他心里再不舒服,可也只能是不舒服了。
走到他现在这个地步,感情只能是锦上添花,绝对不能落井下石。
他不能给她婚姻,也舍不得让她做个见不得人的情人。
她看着性子冷傲,可他知道,她是一个多么渴望拥有自己幸福家庭的女子。
当年他们在一起,她跟他说得最多的就是,以后他们的房子要什么样的,楼顶,花园又是什么样的,甚至是卧室,客厅,甚至是婴儿房,都在她脑海里出现过千万次,讲给他听。
只是,他辜负了她,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圆她的梦了。
所以,他没有再去打扰她的生活。
这辈子,大概就只能这样了。
他留着这个东西,不过是个念想。
偶尔在夜深人静回家的路上,拿出来看一眼,想着那天晚上的她,想着,想着……
如今被余珊妮拿出来,往他身上扔,就像是自己最隐密的心事被人偷窥般。
难堪,更多的是:愤怒。
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就算她是他的未婚妻,也没有资格入侵他的私人世界。
他弯腰捡起来时,余珊妮已经冲到他面前。
“私自碰你的东西?”余珊妮也怒了,没有往日大家闺秀温婉大方的模样,“我在自己未婚夫钱包里翻到这么个东西?我没有资格问?我不应该问?贺政哲,你是不是真的当我死的?”
他不动声色间,已经将她的自尊踩在脚底。
“你自己没当自己是死的,谁能当你死了?”
他将那个东西捏在掌心,神情已经恢复如常,只是滚动的喉结显示他内心的压抑。
“好啊,那你解释一下。”
余珊妮咽着气,非得让他要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贺政哲冷笑了下,“酒桌饭局,各式应酬,你觉得我能撇得清?珊妮,你也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
有时候,某些事情就是一种约定成俗。
大家都玩,大家都脏,确认一种相互信任的关系。
这些道理,余珊妮怎么会不懂?
她也有心理准备,他会在外面逢场作戏。
不管怎么做戏,她始终是他的妻子。
但前提是,他要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与义务。
现在他们虽然未正式成婚,可他们早已是两家认定的一对。
他从未在她那里过夜,也从未让她在他家里过夜,可却在外面跟别的女人逢场做戏,还随身带着……
这口气,她真的是怎么也咽不下去。
“你能跟别人逢场作戏,为什么就这么撂着我?”
她还是问了,这次问得直接了当。
贺政哲低了低眼,嘴角微勾:“对着你,我真没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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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贺政哲一个人过来。
贺静嘉凑过来,“阿哲哥,你那位未婚妻呢?”
贺政哲神色自若地接过经理倒好的茶,浅浅地抿了一口才道:“不舒服,先回去了。”
“哪不舒服?刚才明明还好好的。”贺小姐不信,“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贺政哲瞥她一眼:“你们女人都是情绪化的生物,我哪知道她哪不舒服?”
“阿哲哥,你不要一杆打翻所有的女人。我就不是那种情绪化的女人。”贺小姐干净利落地撇清。
霍云易摇头笑,贺政哲呵了声,看向霍云易,再看向将自己碟中的餐前菜夹到霍云易那边的自家小妹-
“你是不是跟希安吵架了才跟霍叔出来打球?”
霍云易:“……”
贺静嘉哼了哼:“我跟他吵?费事。对了阿哲哥,上次我听筱晴说……”
她的话还未完,同贺政哲一起打球那几个便推门而入,她只能将话全都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