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觉得我是在胡闹?”苏晴晚的语气忽然变得闷闷的:“我不过想拉着婊姐一起做做好事,给百姓们送送药送送药粥药汤什么的,怎么也成了胡闹了?”
“还是,果真如婊姐说的这样,是因为我不是自小在苏家长大,这命到底不好了些,于是比婊姐一比,我就不乖巧了,不懂事了,胡闹了?”
这话,就真的带上了一点尖锐和委屈了。
“晚晚,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明知道……”
“我不知道,”苏晴晚直接打断苏凝的话:“母亲,我如今既然改名苏晴晚,自然承认我自己是苏家的女儿了,可是我的事情,我没说过苏家人可以过问。我流落乡野是真,我不怕被人说。和你们这些一开始就是上等人的人相比,我的确是要更多疑,更善变,更敏感一些。
因为,从小到大,我不坚强,没人替我心疼!我不多一重准备,就会被算计的尸骨无存!我能长大成、人,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
可是,我从不认识流落乡野就是卑贱,我也不认为,苦难就是可怜,生活给我教训,也给我阅历,风雨打击我的身体,也教会我柔韧的成长,我在野地里活出自我,不比温室里众人捧出来的娇弱尊贵更有意义?”
“晚晚,你……”苏凝的心顿时仿佛被刀子刺了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
“谁都没有想要伤害谁的意思,”苏晴晚说:“但是只有受伤的那个人才能深刻的体会。”
“我早就说过,我从来都没有责怪过你们为何不早些找到我,我也从不没有不能理解你们失去我的痛苦,从没有不感恩娘将我带到这个世上来,但是我不喜欢有别的人站在所谓道德的高度,所谓姐姐的高度,来评判我的事情。
因为,她不曾参与我的人生,她没有资格这么做!所谓的好心好意,在我看来,都是虚的。漂亮的话谁不会说,可也得做出漂亮的事情来才算数。”
苏凝和苏子墨顿时就愣住了,这段时间,他们都以为苏晴晚已经彻底的认可他们了,可是来了一个安如意,却让他们知道,苏晴晚的自我保护,再一次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之外。
“晚晚,是……娘不好。”苏凝的眼里有些疼。
安如意见状,赶紧的说:“不不不,苏姨,看你们说的,这其实都是我不好,我没想到晚晴妹妹的性子这么的……特别。”
“好,我答应晚晴妹妹,我愿意给晚晴妹妹的中医馆提供半年内所需要的全部药材的买入资金,到时候晚晴妹妹要多少,就向我开口好了,账本什么的也不用拿过来,我是信任晚晴妹妹的。”
听听,这话说的多好,显得她安如意多识大体,显得她苏晴晚多么的小气和狭隘。
“还是婊姐爽快,我忽然发现,我有些喜欢婊姐的这种爽快了,”苏晴晚淡淡的说:“不过,我与婊姐毕竟不熟,信任什么的也谈不上,我可以告诉婊姐,婊姐出的每一分钱,我都会让中医馆用在百姓的身上,不是百姓的那一份,我会自己出钱,账本我每月送上,只是,还请婊姐给我立下一个亲笔签名的字据,婊姐写好了,我今日就安排人抄写出来,贴满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