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塬?”鼠无星轻扬头,不确定看向塬喊了一声。刚才,他察觉到塬情绪有瞬间波动,心神微动,落在塬身上的目光禁不住多了丝怀疑。
塬嘴角微翘勾起嘲讽,刚愎自负,兼鼠目寸光。他偶尔会怀疑这样的人怎能坐稳六首的位置?抑或许是他太过忧心,收敛情绪,镇定道:“何事?”
“驻地坍塌这事,你可有想法?”鼠无星质问道。
塬木着脸,淡淡道:“没想法。”
“他时刻跟着我,哪能知道坍塌的事?”原鹰烈想都没想维护起塬,对鼠无星的质问直接反驳起来,眺望着渐渐偏西的日色,提醒道:“爹,你快拾掇驻地。此前动静不算小,有蛇部落就在荒漠地边缘地带,谁知道他们会不会闻讯而来?”
“你既知道,还不带人去防着点。”原鹰崖厉声道。原鹰烈说的他哪能想不到,奈何驻地伤亡惨重,他手上能调配的人手不多,奴隶营那边的人不能动,这时候把那边的人调走谁知道奴隶营会不会出岔子?为了稳,原鹰崖只能利用手上不多的人手安排人行事,感觉腾不出手。
“……我知道了!”原鹰烈不情愿应了声,道:“爹,你把螣枭给我。”
“可。”原鹰崖迟疑后,微点头。上次原鹰烈窘境记忆犹新,他要螣枭原鹰崖没办法拒绝,原鹰烈搭上螣枭多少能阻挡有蛇部落一时三刻。届时,他跟鼠无星再出手也不迟。不知为何,眼皮跳的欢快让他难以踏实,冥冥中像是要发生点什么。
“塬,我们走。”原鹰烈搓着双手,吆喝塬跟上,转身离开。说实话,他真不乐意待在原鹰崖他俩眼前,那样像是内心深处藏匿的所有杂念都会被看透,让人无所适从。
目送他们离开,原鹰崖阴沉着脸,“无星,你为何怀疑塬?”
“他情绪不对。”鼠无星捏着鼻梁,神情倦怠透着少许倦色。这些天,他一直盯着有蛇部落那边,却毫无进展。刚准备对那边出大招,哪知道驻地突发状况坍塌大半,方才见塬那神色自然多了几分提防。别说原鹰崖察觉到不安,就连他都闻到风中那丝若有似无的危险。活到他们这个年纪,经历过多少风浪自不必说,直觉绝非空穴来风。
“他不会背叛。”原鹰崖淡淡道。
鼠无星不安来回走动着,沉声道:“你也感觉到了不是吗?王那边还没有回信,我放心不下。”
“翼虎部落没有传回讯息,我想蛮霸还没抵达勘塔斯。兴许是我们多心,凭有蛇部落几个稚童,难道你害怕了?”原鹰崖森冷道。他们称呼螣尧等人为稚童并没错,坐上东王六首的位置,他们经历过数不清的厮杀掠夺,什么样的事没经历过?这次,瞥见鼠无星这般坐立难安,原鹰崖语气不免重了两分。
鼠无星站定,透过门窗眺望着偏西的日头。
“有蛇部落乃是螣蛇族所创,世人皆知螣蛇族魔性,我不得不防备一二。”鼠无星严肃道。这么多年能稳坐鼠首之位,就因他从不会小瞧对手,阴沟里翻船的事情不要太多,鼠无星不希望下一个是自己栽在沟里。
此刻。
身居奴隶营的阿沙那同样眺望着天际,日渐黄昏,天边升腾的信号弹让阿沙那沉稳的脸掠过狂喜,起身,高声道:“朋友们,拿起你们的武器。反抗的时间到了!很快,大家就能享受美味的食物以及舒适温暖的大床……”
“嗷呜!杀光这群秃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