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欢顶着冷风走进了鹤家大门,她的脚步声响起,立在两旁的路灯一个接着一个亮了起来。
直到停在正门口,两旁的灯光一盏熄了,她站定幽深瞳眸凝视着前院凋零的花草树木。
记得刚从监狱离开出来的时候天气还有些燥热,空气中夹杂着黏腻未到却让她沉寂已久的心情重新建的跳跃。
牢狱三年,毁掉她,可同时也塑造了一个新的她。
鹤辞苏醒过后,她一直都在告诉自己,很快她就可以迎来新的生活。
她转头,望着漆黑的大厅,鹤家如同一个旋涡,从她进去的那一刻起,就失去了支配自由的权利。
而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
江意欢回到房间的时候,鹤辞正开着的一盏落地灯,沙发上男人单手托着文件,另一只的指间夹着蹭亮的钢笔。
她很少看到鹤辞带文件回到房间。
虽然这里也有一个小型书房。
啪嗒。
她已经尽量用最小的声音关门,但还是引起了男人的注意力。
鹤辞抬头,紧皱着的眉头松开。
修长的手指合拢了那份不小心被他放倒了的文件。
他摘下鼻梁上挂着的金丝眼镜,指腹揉搓着眉心,似是有些疲倦。
江意欢在原地一顿,双手不自觉的抓着斜挎着的背包。
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工作,也一直在说服自己要坦然面对鹤辞。
可怎么一看见他什么都努力都白费了。
鹤辞起身的动作幅度不大,但他一动,江意欢的步子往后挪了挪。
这是下意识的行为。
她怕自己再一次沉沦,所以在发生这件事情之前,她所有的反应就是逃跑。
“你还在怕我?”
察觉到江意欢后退的不发,鹤辞拧眉,眼神越发的深沉。
这么久了,这个女人还在怕他?
“我没有。”
江意欢抬头,眸光中似是闪烁着些许水汽,等到鹤辞走近想要看清楚时,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面只剩下平静。
鹤辞紧抿着嘴唇,深邃的眉眼装着的只有江意欢。
“外面的新闻”
“跟我没关系。”
女人冷淡的声音让鹤辞顿时变得不爽了。
怎么就跟她没有关系了?
江意欢眨了眨眼睫,微敛的瞳孔黑沉沉的
“江意欢,你是我的老婆。”男人不悦的抓着她的肩膀,微弯曲着身体在告诉她。
“你认同我们的关系吗?”
很明显,他是不想承认的。
“既然不认,就没什么好在意的,鹤先生以前提醒过我,注意自己的身份。”江意欢说着冰冷的言辞,嘴角连上扬的弧度都扯不出来。
她不可能在看完这些消息之后还能淡定自若的在鹤辞的面前站着。
说完话,她转身就想走。
“江意欢。”男人低醇的声音传到江意欢的耳中。
他伸手一把抓着她的手腕,在没他同意的情况下,怎么允许江意欢就这样转身离开。
“我去慕家只是接她出来。”并不是八卦杂志说的见家长。
他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跟江意欢解释这么多已经是他的极限。
闻声,江意欢幽深的瞳孔微微颤动了两下,眸中逐渐点亮了些许小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