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点,宗氏顿时就红了眼眶。
“娘,你咋哭了?”
“我……”宗氏敢刚开口,看宁有壮走进来,又把话给咽了下去。
这时候她说什么好像都不妥。不管她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今日宁坤护着老夫人,在宁家都只能说他是对的,他做的好。
“爹,你也来了呀。”
“嗯,我听你祖母说,你今天是舍了命的在护她,是真的吗?”
“那个,也算是真的吧。”
宁有壮听了,仔细盯着宁坤看了看,“你是不是被喂药了?”
宁坤:……
看宁坤无语,宁有壮心里犯嘀咕,如果不是被喂了药,而是自愿的举动。那……谁说宁坤像他的,这胆识,他可没有。
宗氏脸色难看,突然很想知道她和宁坤在宁有壮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我爹呢?”
“回小公子,二爷他出去了。”
“去哪儿他说了吗?”
小厮摇头,“没有。”
呆呆听了,不再多问,抬脚走进屋内,在椅子上坐下,思索,这个时候他爹会去哪儿呢?
司空明看到突然出现眼前的宁脩,惊了一下,“宁……宁侯爷!”
惊过,又觉得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了。再次见到宁脩,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要是一直见不到他,那才是奇怪。
“那天你对苏言说了什么?”
司空明听了,沉默了一下,然后就选择了如实的交代。
他觉得他就算是不说,宁脩也会知道的。毕竟,苏言见他的那天宁家的护卫可是在跟着的,宁脩只要花费点时间去查问就能问出来。
所以,既知瞒不住,又何必费力想着如何去说谎。
宁脩听完司空明的话,沉默。
他的解药在司空翎儿的手里。如此一来,苏言第一想的也许不是如何逃离北荀,而是想着如何从司空翎儿的手里拿到解药吧!
他娶了个有情有义的媳妇儿。对于这一点宁脩坚信不疑。同时,他也毫不怀疑苏言在想法给他拿解药的同时,肯定也不少骂他,比如骂他蠢什么的。
司空明说完,眼睛就一直盯着宁脩,他本以为宁脩第一反应必是大怒。然,没想到他竟是沉默不语。且脸上的表情,竟还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和。
这反应,啥意思?司空明看不懂。
“我有一件事需要你来办。”
听言,司空明抬头,“何事?”
宁脩开口,司空明听着,脸上时而惊讶,时而疑惑,脸上表情变幻不定。
待宁脩说完,司空明压不住心里惊讶,开口道,“侯爷,你,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宁脩听了,看着他,不咸不淡道,“你觉得本侯糊涂了就什么都不查不问,任由你们摆布了?”
司空明听了不说了。
现在分明是他们任由宁侯摆布。
“对了,现在我已经不是侯爷了。”
是呀,宁侯爷现在是宁家大爷宁晔了。不过,宁脩这失了爵位的人,语气是不是有点太过无所谓?
“记得我给你交代的话,到了宫里好好说。”
“小民一定谨遵二爷吩咐。那……”司空明说着,望着宁脩道,“那我们的族人。”
“我不死,你们都会好好的。若是我有个好歹,你们也只能跟我一块去见祖宗了。”说完,宁脩离开。
司空明望着宁脩离开的身影,重重吐出一口气,该挣扎的也挣扎过了,该反抗的也反抗过了。最终,还是被宁脩死死的捏在了手心里。
如此,就这样吧!
司空明认命了!
其实,从他们害的宁老爷子丧命的那天起,他们就清楚的知道,这辈子宁家和司空家是注定纠缠不清,也纠缠不休了。
宁脩离开不久,司空明被带了出去。
走出这圈禁地,到外面,只来得及呼吸一口那凉爽的空气,心口当即就挨了一掌。
一掌落在胸口,喉头溢出一抹腥甜,随着一口猩红鲜血吐出。
司空明捂着心口,感受着那么痛意,抿嘴,这是做戏?还是宁二爷打着做戏的名头,理直气壮的惩罚他对宁二夫人说的那番话!也许两者都有。
不过,做的真点也好。不然,怎么能骗的过宫里那位呢。
想着,司空明借着月色朝着皇宫的方向跑去。
待宁脩去王府探望过老王爷,从王府出来,听到护卫的禀报,知司空明已入宫什么都没说,抬脚朝着后府走去。
“爹,你回来啦!”
回到自己院子,看呆呆正坐在门口等他。那一张似他,也似的苏言的面容,眉宇间的冷凝不觉淡去一些,“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在等父亲回来。”呆呆说着,抬头望望天上月亮,“前几年父亲不在的时候,母亲总是喜欢这样坐在院子里,她说是赏月,可我知道她是在等父亲。”
“你怎么知道她是在等我?”
“如果是在赏月,应该望着天才对。可娘却总是望着门口!我想她一定在等着爹回来,总盼着你会突然出现在眼前。”
宁脩听了,看看呆呆道,“所以,这就是我对你娘死心塌地的理由。”
听言,呆呆望着宁脩笑了,“爹,要不要同儿子一起喝一杯?”
宁侯挑眉,“你喝酒好像还早了点。”
“我娘说,男人多少会喝点酒好,也免得日后吃亏,就像爹一样。”
这话,是在说他因喝酒遭了苏言毒手的事儿?
“为父可不觉得那是吃亏。不过,你若想学着喝,确实是由我教你比较好。”宁脩说着,看向莫尘,“去弄点酒菜过来。”
“是。”
莫尘应,大步朝着厨房走去。走着心里暗腹:主子和小公子一起喝酒,感觉为的可不是教他喝酒,而是到了让他就会吐真言,套话的时候。
就是不知道小公子这酒下肚,主子会问些什么,主子又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