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脩看着苏言,绷着脸道,“你怎么才来?”
你这么才来?!
这话,两天第二次听到了。
看着宁脩,苏言握住他冰凉的大手,“对不起,我来晚了。”
听苏言这么说,宁脩似愣了一下,好似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因为,她昨天说话还很气人的。今天,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看宁脩表情,苏言知他在想什么,什么都没说,“走吧。”说着,牵着他朝山下走去。走前,看宁坤一眼。
宁坤接收到苏言的视线,不以为然的看苏言一眼,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看此,苏言收回视线,牵着宁脩径下了山。
而暗处,一人从大树下走出,看着宁脩离开的背影,眸色幽幽。
那暴脾气的人,没曾想也有这样乖顺的时候。
宁脩中毒被宁家软禁时脾气有多恶,师茉可是相当清楚。最初,他们都以为宁脩是本来性子就暴躁,再加上毒素所致,脾气才会那么恶。
可是后来,在宁脩对着一个丫头喊言言时,他们方才知道。他脾气恶,跟毒无关,他只是想苏言了而已。
包括之后走后入魔,也是因为他内心过于不平静所致。
隐而不见,思而不能见,又被禁锢,这对于宁脩来说一种极致的磨难。最后,他发狂,走火入魔,师茉都并不意外。
只是,像现在这样乖巧的宁脩,她却是第一次见到。
原来,纵然现在脑子不清,他还是愿意苏言亲近。
也许,太过喜欢一个人,会变为一种本能。只要那个人是她,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子,都会下意识的去喜欢着她!
静静站了一会儿,直到人看不见,师茉悄然离开。
……
回到家,苏言未多说,老夫人也未多问,只说了一句,回来就好,然后就带着两个娃子去睡了。
“肚子饿吗?想不想吃东西?”
“嗯。”
“那你先去洗澡,我去给你做面吃。”
我不想吃面,我想吃米饭。宁脩本想这么说的,可是,看着苏言微微下垂的嘴角,话出口就变了,“我喜欢吃面条。”
听言,苏言抬头,看向宁脩,喜欢吃面条?什么时候的事儿?
看苏言似怀疑的盯着自己,宁脩嘴巴微抿了抿,“我去梳洗。”说完,大步走出屋子。
看他走进洗澡间,苏言低头开始做饭。
另一边,呆呆让莫尘去歇息,也没让莫风动手,自己给宁脩将水装满,“爹,可以洗了。”
“嗯。”
宁脩褪去衣服,坐到浴桶里。
呆呆不自觉的看了一眼,他爹身材可真好。这样随想一下,对着宁脩道,“爹,我给你擦擦背吧。”
宁脩没拒绝。
习惯了被人伺候的人,被儿子孝敬也没啥不习惯的。
呆呆仔细的给宁脩擦着背,就在快擦好时,听他爹开口道,“呆呆。”
“嗯?”
“你帮我去看看,你娘是不是生你气了?”
呆呆听了,抬头,“爹觉得娘生气了吗?”
宁脩用手扯着自己嘴角道,“你娘的嘴角都是这样的,耷拉着的。”
呆呆看了,笑了下,“那娘肯定是不高兴了。”
宁脩听了皱眉,“为啥?”
宁脩不记得自己做错过什么。
“因为担心爹。”
“担心我为啥不高兴?”
宁脩不懂。
“爹,这些话你都可以去问娘呀!”呆呆看着宁脩道,“娘肯定想听你问她。而且,无论你说什么,娘是都不会生气的。”
说完,呆呆放下手里的棉布,“娘肯定已经做好饭了,爹起来去吃饭吧。”
呆呆离开,宁脩又在浴桶里坐了一会儿才出去。去到厨房,苏言果然已经做好了,一碗面,还有一盘他喜欢吃的辣椒炒肉。
“来,吃饭吧。”
宁脩没动,只是盯着苏言看了一会儿,开口道,“你想不想抱抱我?”
闻言,苏言愣。
看苏言不动不言,宁脩凝眉,“怎么?你不想吗?”
明明前一段时间,她还处心积虑的想抱自己的。
苏言:“为什么要我抱你?”
“你抱不抱吧……”宁脩话没说完,腰间多了一双手,怀里多了一个人。
宁脩垂眸,看苏言嘴角扬起,心里也莫名个一敞亮,也跟着舒服多了。
宁坤说:所谓夫纲,就是要是时时都做爷。夫悦,妻亦悦;夫不喜,妻要想法设法哄夫高兴。
如何哄?
答:甜言蜜语,投怀送抱,献身取悦。
宁坤今天说的话,宁脩记得很清楚。现在看来,献身果然是有用的。他让苏言抱,苏言嘴角马上就不耷拉了。
所以,怎么当爷没学会,怎么献媚倒是学会了?!
宁二爷是不是学歪了?记错了重点了?
可,谁在乎呢?因为被抱着,其实挺舒服的。此时宁二爷心里想;早知道被抱是这等滋味儿,他就不躲着了。
“今天上山打猎开心吗?”
宁脩听了道,“刚开始还可以。可之后,天色晚了就没甚可玩儿的了。但,三弟偏说山上晚上才有好东西。结果,什么都没有,就平白受了惊吓。”
山上那呼呼的作响的风声,好似哭声,宁脩现在想起还觉得瘆得慌。
宁脩反应落入眼中,苏言眼帘垂了垂,随着松开手,“先吃饭吧。”
“嗯。”
宁脩吃饭,苏言在一边陪着。这感觉,宁脩觉得不错。没有呼呼作响的鬼风,还有个体软发香又不怕鬼的媳妇儿在跟前,宁脩觉得挺好。
是夜,躺在床上,苏言想着师茉的话,直到快入夜了才睡。而,刚睡着没一会儿,就被宁脩给叫醒了。
“怎么了?想去茅房吗?”苏言揉着眼睛坐起来,“走吧,我陪你去。”
有个晚上上茅房都担心有鬼出没的相公,能怎么办呢?只能陪着了。
“我不想去茅房。”
“嗯?不去吗?那叫我做什么?”
宁脩看着苏言不说话。
这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表情,只看到宁脩两字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怎么了?”
苏言问,宁脩不吭声,只是过了一会儿拿起她的手,放到他身上,哑着嗓子道,“我难受。”
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