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哥大怒:“妈的,给我把苏梨华宰了!”
“决哥,苏梨华动不得,上面叮嘱过几次了。”
决哥一脚踹了架起来的火把子。
这时,集装箱外面突然响起枪声,决哥刚要拔枪,一伙人冲进来,直接一顿扫射,包括决哥在内,八个把守人员全部倒地,前后不过五秒的时间。
来的这伙人各个都穿着平平整整的西装。
为首之人将右边笼子的锁链打断,然后退至一边:“二爷。”
普尔曼,苏二爷。
那些华人这样说过。
苏梨华从笼子里出来,衣角都没乱,眉宇间没有任何情绪:“苏治呢?”
“小治爷在涞西河边放烟火,说庆祝、庆祝您被抓了。”
他不置一词,伸手。
男人把枪给他。
他微微侧身,瞄准左边笼子上的锁,一枪击断,随后把枪扔给手下,转身出去。
笼子里的女孩们一哄而散,四处逃命,林东山就是其中之一。
很快,追兵就来了。山间的枪声一直没停过,她藏在了灌木里,捂着口鼻,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热带雨林里很多蛇,她又浑身是血,藏了不到一个小时,脚踝就被蛇咬了一口。
她痛叫出声。
“谁?”
是男人的声音。
她纹丝不动,那条蛇还在旁边,对着她吐着蛇信子,她听见了子弹上膛的声音,然后一只手,拨开了灌木。
是他,苏梨华。
他举枪。
她闭上眼睛。
砰!
他打死了那条蛇。
“没毒。”
他说了两个字。
灌木后,她抬起头来,借着昏沉的月光看他。
“烟火看见了吗?”
那是涞西河的方向,他的手下说过,小治爷在河边放烟火庆祝,离得太远了,她听不到烟花炸裂的声音,只听得到他的声音,他说:“朝着烟火的方向跑。”
后来她听说,他回去了,为了救那个七岁的女孩子,也听说那些贩卖童妓的家伙扰了小治爷看烟火的兴致,就被小治爷一锅端了。
她不够幸运,出了狼窝,在普尔曼的华人街游荡了半个月,又被抓到了虎穴。她再见他,是在普尔曼一个商人的寿宴上,她被关在笼子里,是那天晚上将要被出售的女奴。
“你记得我?”
林东山看着画,眼眶一点一点浮出滚烫的红:“在寿宴之前,你记得我?”
她以为他不记得,那片热带雨林、那丛灌木、那条蛇、那个惊动了她所有少女心思的人……
她以为都只是她的独角戏。
“若是不记得,我为什么要在寿宴上盯着你看?”
就是因为没有管住眼睛,苏卿侯就将她买下来,喂了药,丢上了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