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根据钱夫人报案记录留下的地址,一众警员在金局长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钱老大的别墅。
别墅内,钱夫人早已哭成了泪人,两名保镖跟随在身边,也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打着电话,寻找老板的踪迹,但均是一无所获。
夫人当年自嫁给钱老大后,生活衣食无忧,更是从未过问丈夫生意上的事,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二人的膝下始终没有一儿半女,因此在她的眼中,丈夫便成为了自己生命中的“天”。
现在“天”不在了,那帮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手下更是没了主意,钱夫人也有以泪洗面。
如今见到金局长到来,钱夫人心中顿时踏实了不少,立刻上前迎接,金局长也是递过来了一张名片,主动自我介绍道:“钱夫人,我姓金,漠北市公安局副局长,也是负责你先生这起案子的专案组负责人。”
钱夫人顶着哭红的眼睛,失神般地看着金局长,立刻道:“金局……请你……请你救救我老公吧!我现在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请放心,我们一定尽最大的努力。”金局长安抚了对方几句话后,便问道:“听说你收到了一盒录影带是吗?”
钱夫人慌忙带众人来到客厅,在家庭影院中播放起了那卷录影带。
画面中,钱老大面相颓废,身上与脸上还多出了一道新鲜伤口,一看就是曾遭受了对方的殴打。
“老钱……”
虽然钱夫人已看过了这卷录影带,但是当她再看见自己丈夫这般模样时,泪水也不禁又流了下来。
画面中传来了一个电脑合成的恐怖音效。
“罪人钱老大,说出你的罪行。”
钱老大浑身一个激灵,目光也漫无目的扫视着周围,大声怒斥道:“你们到底是谁!到底他妈的想干什么!”
一个更加愤怒的合成音效响起。
“说出你的罪行!”
钱老大嘴唇颤抖,看得出是在极力隐藏自己的恐惧,但嘴上却还是依然愤怒地道:“我警告你们!将来不要落在我手里!否则老子一定弄死你们全部!”
电脑合成的音效再没出现,反而此时画面中传来了一阵“嘎嘎”的开门声,从体型判断,是那名强壮的行刑者走了进来。此刻身穿黑衣黑裤,戴着看不见面容的头罩,将一柄明晃晃的斧头在镜头面前晃了晃。
壮汉后走到钱老大身边,一言不发,就这样死死盯着对方。
钱老大也感觉到了威胁,说话也稍微软了下来,“兄弟,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们,但今日只要你们放我一马,价钱随你开。”
语罢,就在钱老大等待对方回应时,却见对方突然举起了手中斧头,毫不犹豫地砍了下来。
“啊!”
钱老大撕心肺裂的惨叫声顿时响起,一根血淋淋的指头也滚落在地,而房间内,又一次响起了那股恐怖的合成音效。
“说出你的罪行!”
此时钱老大深知对方是来真的,于是也不敢再有任何的违抗,用喊哑了的嗓音道。
——“我叫钱老大,是……是漠北市小额贷款公司的实际负责人,同时也是……本市大部分地下赌场的……罪魁祸首。”
——“这些年里,我和我弟弟钱二,在漠北市开赌场害人,搞得无数人家破人亡……”
整整15分钟的录像,里面几乎全是钱老大的认罪过程,甚至还供出了自己在前段时间的赌场肃清行动中,一些并未被警方查获的赌场地址。
录像到此结束,众人也是在画面中感受到了行刑者的残忍手段。
金局长问徐天南道:“徐老师,你能否根据录像画面,查找出对方被关押的具体地址?”
徐天南道:“行刑者既然敢当面砍下钱老大的指头,任凭对方惨叫,说明被关押的地点是在某个偏僻无人的角落,从画面中陈旧的白墙与地面来看,我认为应该是某处的废弃厂房。”
金局长面露难色道:“漠北市这样的地方足有上百处,仅凭这一点信息恐怕我们也无法派出警力进行搜查,还有别的线索吗?”
徐天南道:“线索暂时就这么多。”
金局长道:“好吧,那这样!你再多看几遍录像,试着从其中找出线索,最好能推断出这家工厂曾经的营业项目。”
为了避免钱夫人再次受到刺激,金局长安排对方去楼上休息,徐天南几人在客厅不断循环播放着录像,但最终还是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一小时后,徐天南关掉了录像机,与郑江虎一同走到阳台,趁着片刻的时间活动一下身体。
郑江虎道:“怎么样?姓徐的,到底找出什么线索了吗?”
徐天南道:“暂时还没有,但这里视频中,却有一个令我感到奇怪的地方。”
“什么地方?”
徐天南道:“你看啊,在钱老大长达十几分钟的认罪视频中,他只字未提自己与林万山合作的事情,然而钱庄地下赌场贩卖的违禁药品,全部都是由林万山提供的,我认为行刑者一定知道这件事。”
“哦!关于这件事,我也许知道是怎么回事。”郑江虎对徐天南解释道。
——“行刑者的手上至今已有三条人命,那么我就有理由相信,钱老大自己也应该知道,他是不可能从对方手里再活下来了。”
——“同样的,林万山是什么人你我都晓得,就他干的那些事,被枪毙个十回都不过分。而这种亡命徒,报复起来的手段可想而知。”
——“因此我认为钱老大在自知必死的情况下,绝不敢将自己与林万山的勾当大白于天下,按照道上的规矩,若钱老大供出了对方,他老婆,连带着老婆的家人以后也别想活。”
徐天南道:“照你的意思,行刑者那帮人也知道这件事,但他们却并没有逼迫钱老大说出他与林万山的勾当?”
“对!也许站在警察的立场不该讲这些话,但我也就不把你当外人了。”郑江虎低声道:“你我都知道行刑者不会滥杀无辜,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钱老大,因此也不会去做那种危险钱夫人的事情。”
徐天南笑道:“盗亦有道吗?”
郑江虎想了想,“也许是。”
“可是我有不同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