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眼和狼眼异口同声:“清除!”
萧剑扬说:“动手!”戴上了防毒面具。
二十多名游击队员戴着防毒面具轻手轻脚的摸向上风口,然后拧开瓶盖。马上,一股股麻醉气体从里面咝咝冒出,随风飘向寨子。
很快,麻醉气体充斥了整个寨子的每一个角落。萧剑扬看到,有个起来撒尿的家伙刚拉开裤子的拉链便打着哈欠,软绵绵的倒了下去,想必那些睡得正香的家伙现在睡得更香了。
他又等了五分钟,等麻醉气体完全发挥作用之后,对着耳麦低声下令:“行动!”
十几名游击队员匍匐上前,戴上绝缘手套,拿出工兵钳开始剪铁丝网。
铁丝网湿淋淋的,电弧乱窜,让人心惊肉跳,他们必须非常小心,稍不留神就会触电,非死即伤。战战兢兢中,铁丝被一段段的剪下来扔到一边,一个个可以并排着通过两个人的大窟窿出现在铁丝网上。两个连长一打手势,赫蒙游击队员端着枪猫着腰钻了进去,三个一组扑向一幢幢房子。
房子里,掸邦革命军陷入深度睡眠,对外界的风吹草动一无所知,就算一辆坦克轰隆隆的从寨子中间开过也无法将他们吵醒。这麻醉气体很霸道,大量吸入之后就是一觉睡到地老天荒的节奏,除非是洗肺,否则短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醒得过来。摸进房间里的赫蒙游击队员当然不会那么好心的帮他们洗肺,看着在床上熟睡,步枪放在枕头下面的掸邦革命军士兵,他们的反应是拔出了别在大腿上的刺刀。
萧剑扬带领铁牙犬中队最后一个摸进去。他们没有参与杀戮,这点小事留给赫蒙游击队就行了,没必要浪费力气。他们穿过寨子,顺着公路朝后山走去,那才是他们的真正目标。
两辆老旧的美式装甲车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是美军在越战时期用的装甲车,已经很老旧了,车身多处长了铁锈————美军曾经抱怨,中南地区那炎热潮湿的环境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在欧洲能用十年的装备在越南用不了两年就废了,这两辆装甲车应该是美军撤出越南时扔下的,辗转到掸邦革命军手里,已经有二十年历史,够老了,不生锈才是怪事。不过它们还是能开动的,傍晚的时候掸邦革命军还开着它们四处巡逻呢。没什么好客气的,一个小队一辆钻了进去,迅速检查。
萧鸿飞眉开眼笑:“油料是满的!跑几百公里不成问题!”
蛤蟆说:“机枪子弹和机炮炮弹也很多!”
92号问:“队长,要不要发动装甲车?”
萧剑扬皱着眉头,在心里迅速盘算着:这两辆装甲车火力强大,一旦开动绝对是遇神杀神遇鬼灭鬼,但启动装甲车的话发动机的轰鸣声很可能会将山洞里的敌人惊醒,这……
还没等他拿定主意,急遽的枪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山村的平静。不是一声两声,而是爆豆一般响个不停,显然有人一口气打空了一个弹匣。萧剑扬心里一沉,如果是一声枪响倒不用害怕,就算山洞里的敌人听到了,也会认为是走火,不会迅速反应过来,但这样子一口气打空一个弹匣,就算是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喝:“马上发动装甲车!”
已经坐到驾驶位置的队员马上启动装甲车的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响起,在这寂静的夜晚清晰异常。萧剑扬迅速跟王媛联系:“王媛,出了什么事?不是不让你们开枪的吗!?”
王媛回答:“不是我的人开的枪!一个小队跟屋里的敌人交上火了!”
萧剑扬有点愕然:“不是用麻醉气体将他们全麻翻了吗?怎么还会有交火!?”
王媛说:“我也不知道!”
说话间,枪声又响,这回是好几支步枪一起开火,数名可能由于风向关系,并没有吸入麻醉气体的掸邦革命军士兵抄起步枪冲出来朝赫蒙游击队扫射,赫蒙游击队开火还击,双方打成一锅粥。这下子就算是聋子都知道补给站遭到了袭击,后山顿时人声鼎沸了!
铁牙犬中队愕然对视,不约而同地低声骂了一句:“见鬼!”
确实是见鬼。本来一切顺利,赫蒙游击队员悄悄摸进一幢幢竹楼里,用刺刀解决掉昏睡中的敌人,鲜血喷溅中已经干掉了大半个寨子的敌人。然而,当一个小组摸进一幢竹楼的时候,却发现竹楼里的人并没有被麻醉,在一只满是鲜血的大手捂住口鼻的时候就惊醒了。借着战术手电,那名赫蒙游击队员发现,这是个女孩子,才十五六岁,小脸吓得煞白,惊恐地看着他浑身发抖。那惊恐中带着哀求的目光,还有那稚气未脱的小脸,让这名队员心一软,放开了她,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然而,就在他转身走出去的瞬间,那个女孩子闪电般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支手枪朝他连开三枪,将他击倒在地,然后尖叫着冲上去照着他打空了整个弹匣……
在战场上,真的容不得半点心兹手软。就因为这名队员的一时心软,不仅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也让袭击行动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