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深，我……。”

却发现自己喉咙哽得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头脑昏沉，似乎稍微一闭眼就能昏睡过去。

“在哪？”极简的字眼自男子嘴里吐出，嗓音却细微的失了频率。

“江马大桥。”

“等我。”

齐小曲垂下眸，盯着还亮着的屏幕，很快就听见了那边匆匆的脚步，视线移到手机上方显示的时间，迷离的眸光陡然聚焦，整个人清醒大半，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静静地等待死亡从来不是她会干的，晃了晃脑袋，思维清晰不少，猛然就伸手往自己身上摸去，一把精致的手枪滑落在手掌间，眸子一眯，朝着车玻璃就激射了过去。

接连几发子弹，那车玻璃只破了个极小的洞孔，细碎的玻璃碎片仍旧粘成一个牢固蜘蛛网状，她忽地冷冷一笑，笑这顾月牙也算没有完全疯掉，算计得周全，四面都用了防弹玻璃，普通子弹又怎能射穿，几乎有一刻的绝望，她真以为自己必须死在这里，却忽地仰头，眸眼顿时星亮。

伸张手臂就往头顶的幕帘撕去，霍然出现一个小小的天窗，她抱一线希望枪口上移，骤然开了一枪，破碎的渣子就像水晶般陨落，碎了满车都是，灵巧的身子一动，撑开天窗，矫健地一跃而上，那小小的破口处恰好能容纳她极为娇瘦的身子，等跳上车顶，几乎就是本能地往面前的江面扑了下去，头顶“砰”地一声爆破，火花四溅，震荡得整座桥扭曲，接着数辆车子从桥上跌落深江之中。

正值冬季，江水冰得沁入骨髓，齐小曲不停的挥动着双臂，在广阔的江水中寻找上岸点，很快就看见一艘就近的鱼船，加快了速度，够住那渔船爬了上去，冻得牙齿咯咯作响，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这具身体是自己的，从船篷里忽地就冒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看见眼前出现的齐小曲，一脸惊诧。

“姑娘你怎么样了？别闭眼啊，跟我说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齐小曲瞠了瞠眼，唇瓣张合：“把我送到岸上去吧。”

老头还想问点什么，却见她眼睛一闭，彻底地昏死过去，赶紧从船篷里抱出一床厚厚的棉被盖了下去，等靠了岸，看见一辆豪华轿车狂风一样飙停下来，一个修长的黑影出现，黑眸一眯，陡地往船上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