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轻剑一震,剑光四溢,剑气纵横,清眸凌冽无双,语调刺骨蚀心:“我便亲手罚诛于你,以你命,来还你之过错,来彻底...”
“结束这一切!”
“你不会的。”
叶凉惨白的面颊,浮现一抹淡笑,似对她无比的信任摇头道:“我认识的白洛水,不会杀我的。”
“你果然是个孽徒!”叶岚娟于那中央平台之上,边扶着元烬,边对着叶凉狠语道:“白洛水身为你的师尊,你竟然直呼其名,简直无半点素养。”
“毫无尊师之念!”
斥责于此,她清眸怒睁,对着那背朝着她的白洛水,喝语道:“白洛水,都到现在了,你还不动手,诛此孽徒吗!?”
闻言,元烬趁此时机,故意佯装好人般的喘着粗气,用那看似虚弱,却足以令得白洛水听到的声音,对着叶岚娟劝语道:“不要逼师父,我...”
“我不想师父为难。”
那话语看似善解人意,却是更加刺激着白洛水,以压迫着白洛水于叶凉的动手。
听得此,白洛水那捏剑的素手,都是捏的青白,那凝望着叶凉,清寂平静的玉面,终是泛起点点波澜,似有悲凄痛苦之色:“到得现在...”
“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答案么?哪怕,一个字,两个字的答案,你亦不愿么?”
唉...
叶凉又何尝不知,她想要的那一个字,两个字的答案,是回答她,是(叶凉),不是(叶凉)。
可是这般说了,和全部说,又有何异?
想及此,他抬首看向白洛水,叹然道:“答案,我可以给你,但是,无论是什么答案,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之前说的。”
那一言:他非真正的叶凉。
“好。”白洛水轻启粉唇。
有了她的应语,叶凉不露痕迹的瞥了眼那乌鹫后,那看向白洛水的深眸之中,波澜微荡:“师父,你别怪凉儿,凉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送死。”
“我答允你,早晚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一切,将真正的叶凉,带到你面前,向你认错,认让你心疼的错!”
想及此,叶凉黑眸微颤,深呼了口气,看向白洛水,一字一顿的肃然吐语:“我不是他。”
显然,现在的他,终究是不敢言出真相,否则,对上那连叶南天都可害,连她母亲留给他的‘家底’都敢找寻诛灭的神秘乌鹫等人。
他真的担心,白洛水会殒命于此。
‘咚。’
柔心重重一颤,白洛水望着他那因撒谎,而有些颤抖的深眸,感受着那心房上的那一滴曾护持过她的心尖血,琉璃清眸有着雾气腾绕:不...你就是他...
就是我的徒儿!就是那连对为师撒谎,都有着眸颤习惯的叶小懒。
心头波荡于此,她面露痛苦的轻摇螓首,腾雾于眸:可是为何,你偏偏不与为师相认,为何...为何...
叶凉看得白洛水那伤心欲绝的模样,心头震颤,忍不住关心出语道:“师父...”
‘噗嗤...’
他这喊语刚起,白洛水那羊脂膏般的清润玉手,陡然一动,动得那轻剑带着一抹寒光,刺掠而出,直直的刺在叶凉的胸膛之上。
清寒的剑尖,刺破衣衫,入肉寸许。
溅起点点殷红的鲜血,凉了那许多人的人心。
“师...师父...”
叶凉似看得那当真刺剑于他胸膛之上的白洛水,眼眸里透着几缕惊诧,以及那浓浓的难以置信。
旋即,他缓缓伸出那伤痕道道的手,放于那胸膛伤口之处,感受着那冰冷的清寒剑意,似忆起了当年,瑶止亦是这般,将他一剑透体的场景,呢喃道:“为...”
“为什么...”
他凝望着白洛水,嘴中淌血,颤声而问:“为什么,师父!?”
“你为什么,要杀凉儿。”
那一问,似问尽了他仅剩的全部气力,似问凉了他那煦暖的心。
与此同时,那平台之下的叶蓿凝、黑萝以及段绫湘等人都是略带惊诧的看着这一幕,心中皆是无法相信,白洛水竟然会对叶凉下手。
甚至连得那淮殇、虔无用等人在欣喜之余,都有些难以相信,白洛水真的下了杀手。
就在众人惊骇时,白洛水非但未回答叶凉的悲戚问语,反倒似以更为决绝之态,清寒吐语:“从今天起,你不再是东脉洛水门的弟子。”
“我亦不再是你的师尊,我要将你...”
她玉面冰冷,一字一顿道:“逐出洛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