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立即又加了一把火:“我听人言,田丰曾与张辽有旧,便是主公丢了冀州,他也有去处,是以不忧反笑耳。”
“其心可诛!”袁绍面色铁青,咬牙道:“子远,汝带人速将田丰斩于东市!”
“主公英明。”许攸长揖道:“主公杀田丰,必令军心震肃,不为其所坏也。”
袁绍没有说话,许攸唯恐袁绍后悔,夜长梦多,出门便急忙带着袁绍卫士去田府捉拿田丰。
原本许攸便与田丰不和,此番他在河内中计被捉,还是苦苦相求杨汉,才被灰头土脸的放了回来,不想回来不久,就听人说,田丰在府中大骂他与逢纪为狗头军师,出了馊计祸害主公,要求见主公,先杀许攸与逢纪以振军心。
许攸得知后又恨又怕,他与袁绍是多年的朋友,深知袁绍秉性,便趁着田丰被袁绍幽禁的机会,抢先一步,先设计杀了田丰,以绝后患。
……
田府,田丰看着手中书卷,神情沉重,浓眉紧锁,许久长叹了口气。
正好夫人刘氏为他沏茶,见状问道:“夫君何故叹息,先前袁使君不听夫君之言,以致损兵折将,如今看来,夫君之言为是,想必袁使君必然重用,以夫君之才,未必不能相助袁使君退敌。”
田丰摇摇头,看了一眼刘氏,眼里多了分悲切,叹道:“袁公外宽内忌,吾此前多次直言犯上,为他不喜,此番若吾言有差,他得河内与中山,其心畅快,吾禁当解;如今吾言得证,他损兵折将,吾恐……命不久矣。”
“啊?”刘氏大惊失色:“怎会如此?”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个青衣佩剑的护卫急步进来,抱了抱拳,沉声道:“田先生,许攸带侍卫冲进府门,说的奉了上命,前来捉拿先生去东市处斩。”
“啊!夫君……”刘氏惊呼一声,瘫坐在席。
田丰却不慌不忙的站起来,看着眼前的青衣护卫,脸上露出异色,沉声道:“汝非袁氏所派乎?”
昨日黄昏,就是眼前这个青衣护卫带着五六人进入田府,个个持刀佩剑,说是奉上命保护他,当时田丰已经知道袁绍谋划河内与中山失败,在田丰看来,所谓奉命保护,是袁绍怕他逃走,不过是幽禁看管的堂皇说法罢了。
此时,他却发现似乎自己想错了。
青衣护卫笑了笑,还没说话,堂门就被轰然冲开,却是许攸带着十个士兵进来。
看着面前的田丰,许攸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姿态,得意的笑道:“田丰,汝要害吾,未料吾计高一筹吧?竟敢污蔑主公,今特奉命来杀汝耳!”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不识其主而事之,是无智也,今日受死,夫何足惜!”田丰怆然叹了口气,又看着许攸不屑的道:“正是汝等自私之徒出庸计害了主公,尚敢在此大言不惭!今冀州危亡在即,汝等不知死之将至,尚在勾心斗角,自取死路!”
“要死汝为先!”许攸恼羞成怒,回头吩咐士兵:“还不速上前执拿此贼!”
跟随许攸的十个士兵都是袁绍亲信,知道杀田丰是袁绍的命令,当即凶神恶煞的拔刀向前,纷纷厉声斥责田丰身前的青衣护卫:“速速退后,否则格杀勿论!”